压得喘不过气,才拍了拍他的手,“很重,快放手。”
卓岸才松手,努了努嘴,表情不太高兴。
孟劭骞和身后那两个人说了声让他们先过去,他等会过去,转而问程安宁:“你在哪个包间?”
“这边这个。”程安宁指了指方向。
“我们在你们隔壁。”孟劭骞提醒她,“周靳声也在。”
程安宁如遭雷击,卓岸反应更大,“我靠,你说的周靳声不会是……”
孟劭骞沉眉,“你也认识?”
卓岸没理孟劭骞,拉着程安宁的手,“宁宁,我们换个地方吃饭,走走走。”
说话间,周靳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间出来,脱了西服外套,露出黑色衬衫,慵懒倚着包间门,抬了抬眼,“我在影响你们了?”
卓岸黑了脸,挡在程安宁跟前,警惕盯着周靳声,“是啊,不然呢。”
程安宁拽住卓岸衣角,说:“别冲动。”
卓岸冷哼,搂着程安宁,力度比刚刚还要大,“没事,算了,不走了,就在这吃。”
说完,带着程安宁径直进了隔壁包间。
包间的门被关上。
卓岸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那个叫孟劭骞是谁啊?怎么一直盯着你?周靳声的朋友?怎么跟你很熟的样子?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啊!”
程安宁心虚,“是周靳声的朋友,现在是我甲方,不过他和周靳声不一样,可以信任。三个月前我在酒店那次,我说的朋友帮了我,这个朋友就是他。”
“哈?”卓岸凌乱了,“周靳声的朋友帮你?他喜欢你?”
程安宁尴尬倒水喝,手指摸到茶壶,差点被碰到。
“你小心点,别心虚啊,我还没说什么呢。”
“你才心虚,我没心虚。”程安宁嘴硬。
“宁宁啊,不老实,你是不是想三堂会审?”
程安宁怎么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她好像对秦棠说过类似的?
“你少来,别废话,点菜,吃完饭再说。”
“你转移话题的样子好狼狈啊。”卓岸翘着二郎腿,拨弄腕表,“你肯定有故事瞒着我,老实交代,不然我打给棠棠,你知道的,她刚生完孩子,还在调养身体,你也不想惊动她吧?”
程安宁叹气,“先点菜,一边点一边说。”
卓岸好整以暇望她,“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个什么孟劭骞又是怎么个事?”
点完菜,程安宁喝了杯水,等菜功夫,她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孟劭骞是好人,帮了我很多忙,我欠了不少人情,我遇到麻烦进医院,医药费他都没收我的。”
卓岸则一副很骄傲的模样,“真不愧是我家宁宁,尽招些烂桃花。”
“你别损我了。”程安宁托着腮帮子,“别忘了,这地方你找的,你约我吃饭,你命中率也不低。”
“我哪知道,这家店我朋友推我的,说很不错,我想带你来吃点好吃的怎么了,你看你瘦的。”
程安宁没把上周五的事跟卓岸说,没有证据,警方那边也没有进展,说了,免得让卓岸担心,而且她被药物控制差点冒犯了孟劭骞,想起来都尴尬,甚至还记得孟劭骞说了什么。
菜陆陆续续上齐,服务员上完菜出去带上门。
卓岸盯着她问,“怎么样,忘了他没?”
程安宁说:“应该快了。”
“见到他还会难受不?”
程安宁不回答他了。
卓岸斟酌片刻,说:“姜倩怀孕了。”
拿勺子盛汤的手顿在半空,空气仿佛静止住了,他没有任何铺垫,打得她措手不及,转而想想,其实也应该,周家一直在催,都结婚半年多了,有孩子是迟早的事。
“哑巴了,不会说话了?”卓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程安宁唇角荡开一抹笑意,短短几息内,蓄满了柔软的碎芒,“挺好,那不是圆满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过三个月了么?”程安宁关心的重点和他不一样。
“不知道,我听我妈提了一嘴,拿这事催我呢。”卓岸于心不忍,“你别逞强,不高兴就说,想哭就哭,这里没其他人,我又不会笑话你,我真怕你憋着憋出心理疾病。”
程安宁继续盛汤,盛了一碗端到他面前,第二碗给自己,“我没逞强,结婚生子,很正常。”
她低下头喝汤,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原来真的会痛到麻木,不会再有知觉。
饭吃得差不多,程安宁去上个洗手间顺便偷偷把单买了,却被告知单已经有人买过了,问了是谁,服务员说了包间号,正是孟劭骞和周靳声今晚所在的包间。
程安宁揉着眉心,又问服务员是谁。
服务员没说,有点难为,因为被人交代过,不能说。
程安宁叹了口气,回包间路上,撞上在打电话的周靳声,转身就要走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周靳声的声音,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程安宁握了握手,想起卓岸说姜倩怀孕的事,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犯恶心,她强忍着,假装听不见。
身后又响起周靳声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