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脸上的喜悦,说:“你来了,来坐。”
她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张贺年没坐,病房还有其他人,是一对母女,母亲生病,女儿二十四小时陪床,怕吵到别的病人,他声音放轻,站在床尾,表情冷淡,说:“打算什么时候说出来?”
“你问得太直接了,像我这种处境,我很害怕,得留点筹码在手里,当然,不会让你等很久,我知道的比叶桓还多,只要你好好陪我,我会告诉你,包括郑琦是怎么死的。”
叶繁姿胸有成竹,不像受伤那晚一样装可怜,她直勾勾袒露眼底的欲望,说白了,就是要他,目的也确实是奔着他来的。
“换策略了?”张贺年讽刺道。
“在你眼里,我这么有心机?是个坏女人?”
叶繁姿抓紧被子,心脏一抽一抽的,“那秦棠呢,她就没心机,她单纯善良脆弱,时时刻刻需要你保护?你喜欢这样的?”
张贺年气场极具压迫感,尤其是那对深邃的眼,严肃盯着她。
叶繁姿感觉到他不爽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抱歉,我无心的,我只是有点乱,你不相信我,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张贺年言简意赅:“你想合作,好好配合,不想合作,我不勉强。”
“我想合作,没有不想合作,我只是想给自己一点保障,我怕你们就算拿到陈湛的把柄,我也逃不掉,我可能还会被说成帮凶。”
她和陈湛搅和了好多年,利益错综交缠,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分彼此,要是被清算,她也跑不掉。
张贺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贺年漫不经心把玩打火机,他没抽烟,还是习惯带个打火机。
叶繁姿咬唇沉默,眼神有些慌乱,“我可以戴罪立功,不是有这个说法么?”
“呵。”张贺年仍旧是笑,她变卦也太快了,墙头草,说明什么,并不是真心‘投诚’。
张贺年突然靠近,阴影笼罩下来,叶繁姿下意识靠着床头柜,仰起头看他,他靠得太近,以至于她有些紧张,窃喜,他居然靠这么近……
还没等她反应,张贺年沉声说:“叶繁姿,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玩。还是那句,你想死,没人救得了你。”
“不是……”
张贺年说完转身就走了。
叶繁姿不甘心望着他的背影,心渐渐落到谷底。
晚上蒋来下班来了医院看叶繁姿,病房却空空如也,没见到叶繁姿,他问隔壁病床的病人得知叶繁姿刚刚出去了。
蒋来问了医生护士都没看到叶繁姿,有病人找不到可不是小事,立刻联系医院查监控,很快医院方给了消息,得知叶繁姿半个多小时之前进了公共洗手间后没再出来,一行人赶紧找了过去,在洗手间里找到自杀的叶繁姿。
是割腕自杀。
地上流了很多血。
她的病号服上都沾到了血。
触目惊心。
医护人员赶紧实施抢救。
蒋来没想到她会这么极端闹自杀,赶紧联系张贺年,电话接通一瞬间,他火急火燎说:“叶繁姿闹自杀,刚被发现,送去抢救了。”
生死未卜。
张贺年此时见到了所谓的大人物,沈兆海,人在沈兆海的酒店,他久久没说话。
白天刚离开医院,沈兆海的人就来了,还是那晚的司机。
蒋来察觉到什么,问他:“你在哪?”
“有点事,医院那边你看着,我走不开。”张贺年语调沉沉的,到了酒店还等了一下午,沈兆海晚上才现身,此刻坐在他对面,品着酒,吃着牛排,身后跟着一众黑衣保镖。
蒋来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不用管我。”
“你小心。”
“嗯。”
张贺年挂断电话,视线对上坐在对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戴着眼镜,笑呵呵朝他举起杯子,说:“抱歉,让张先生等久了,不对,是张总,张总也是做生意的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赚点钱生活而已,哪像您,生意做这么大,请了这么多保镖。”张贺年揶揄道。
“张总是部队出身,我呢,没法跟张总比,何况外面恨我的人可不少,这不,也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
“恨你的人里也包括我?”
“那得看张总愿不愿意放手了。”沈兆海吩咐人倒酒,他喝了一口,“这杯酒是我敬张总的,让你等了沈某人一下午。”
张贺年没喝酒,一滴不碰,直接了当问道:“沈先生很清楚我的事。”
“陈总和我提过一嘴。”
“陈总是陈湛?”
“除了他也没有谁了。”沈兆海笑了笑,“我还知道你和陈总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有他没你,有你没他,这是陈总亲口跟我说的。”
“你们俩关系挺好。”
“生意场上哪里有一辈子的敌人,偶尔也会短暂做个朋友,只要他不搞我,我也不会搞他。”
张贺年来了兴致,食指抵着额头,坐姿慵懒,形而不散,“你们俩互掐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