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纪母站了起来,拉着孟颜安给兄弟两介绍,“文昀,小茳,以后啊,颜安就是你们的姐姐妹妹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
“颜安,刚到家里,很多东西都不清楚,文昀,你身为哥哥,得多照顾妹妹。”纪塗附和。
听父亲这么说,纪文昀就更加断定了刚刚的猜想,眼前这个女孩就是父亲的继女。
孟颜安缓缓抬头,“文昀哥,小茳你们好,我叫孟颜安。”手用力的揪住衣角。
纪氏夫妇将纪文昀带进了房间,客厅里只留下孟颜安和纪文茳。
纪文茳小碎步走到沙发边,将书包丢至一旁,一屁股坐下。
环抱着小胳膊,噘着个小嘴都能挂上个灯笼。
“你是我姐姐?”纪文茳眨个小眼睛问她。
孟颜安迟疑一下,“应该算是。”
“那你会抢我鸡腿吗?”纪文茳小手拉着孟颜安小摆,“你来我家住可以,但可以不要和我抢鸡腿吃,可以吗?”
孟颜安被他这一问,一时间失了神。
“喂,我和你说话呢?”纪文茳没大没小地叫着,推了一下她。
孟颜安回过神来,半蹲着拉他的手,“小茳,姐姐不会和你抢的,”低眸失落,越说越嘟喃,“姐姐,姐姐也没这个资格。”
纪文茳听后,眼睛放光,“真的?”
孟颜安点点头。
“那拉钩,谁说谎谁是小狗。”将文茳勾着小拇指看着孟颜安。
孟颜安回勾他,“好,谁说谎谁是小狗。”
房间一头。
秦梅坐在床上,纪家父子站着。
“文昀,颜安这孩子也是苦命,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该出生……,”秦梅一脸心疼的说着孟颜安的身世。
纪文昀在母亲的话术里第一时间得知,屋外那个女孩不是父亲的私生女。
15年前一个雨夜,孟父强奸了孟颜安的生母,也是这个时候,孟颜安的母亲怀了她。
孟父因强奸罪入狱了6年,孟颜安的母亲偷偷生下了孟颜安,她恨孟父,是他毁了自己一辈子,她也恨孟颜安这个污点,也多次想掐死这个女娃,可最后还是没能恨下心来,毕竟怀胎十月,母女连心。
又是一个雨夜,她将孟颜安丢在监狱大门口。
而纪塗正是当时的狱警。
孟父在监狱里见到了三个月大的孟颜安,只是对狱警说了一句,“把她送去孤儿院吧。”
纪塗看着怀里的孟颜安,那个水灵灵的女娃,出奇的安静,不哭不闹,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6年后,孟父期满放刑,但是他却是在一年后才去孤儿院领回孟颜安。
这时的孟颜安只不过是七岁的小女孩,孟父看到她时,一下子就勾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夜里,孟颜安长得很像她母亲, 精致小巧的脸蛋,眼睛水汪汪的,像一潭秋水,不过身材瘦小的可怜,像是营养不良。
原来,孤儿院的小朋友们都知道孟颜安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七年来,处处排挤她,有时还将她的饭菜打翻在地,孟颜安如果不捡地上的食物,她就得饿肚子,而院长对这种情况也视而不见。
孟颜安知道生父来接她回家,她表现得不喜也不闹,不像是个七岁孩子该有的表现,只是乖乖跟着孟德走。
孟德居高临下她,语气异常冰冷,“你叫什么?”
孟颜安紧张的揪住衣角,小心翼翼说道,“院长妈妈说,我叫颜安。”
颜安,无姓,后来孟德给她上户口的时候就直接用了颜安这个名字,加上孟姓。
颜安这两个字,只是院长随手翻开字典随便选的两字,她说,「强奸犯的女儿也配有名字?」
私下两人独处一个空间的时候,她只会唤颜安为灾星。
回到家里的孟颜安也并没有比在孤儿院好,毕竟孟德有嗑药的习惯。
三餐依旧食不饱腹,以饮水结饱,有时还免不了被毒打一餐。
孟颜安有个晚上不睡觉的习惯,是在孤儿院养成的,半夜里,同床的伙伴总是合起伙来欺负她,抢她的被子,她只能缩在角落里,缩倦一团,声音颤颤巍微:“只要不睡着,就不会冷了,只要不感冒,院长妈妈就不会打自己了。”
孟颜安中考前夕,房间里只有她痛苦的求饶声,她痛得快喘不过气来,用手紧紧护住头部,蜷缩在角落里,任由孟的拳打脚踢。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累了,他坐在沙发上,随手抄起水杯朝她砸去。
鲜血从孟颜安的额头淌下,她顿时觉得天花板的吊挂要摇摇欲坠,脑袋晕晕乎乎地,很快她听到周围的声音。
眼睛合上前,她看到孟德的嘴巴一张一合。
“贱人,要不是她,老子能入狱。”
房间隔音不好,就两扇门之隔,对面的邻居家里播放着欢快的相声节目,孟颜安彻底昏迷之前还听到相声演员于谦的声音,说着:「于老爷子有钱没处花,天天换着花样吃猪大肠……,」她的视线彻底暗了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是被闹钟吵醒,6点整。
房间里早就空无他人,孟颜安撑着墙壁艰难的起身,颤颤悠悠走了几小步,她要赶去参加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