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厂。
后厨。
林一凡晃晃悠悠地走进操作间。
何大清坐在凳子上,手里端着个大搪瓷缸,轻轻吹着浮在水面的茶叶。
很是惬意。
“何叔?”林一凡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医务科这么清闲?”何大清瞟了一眼,继续低头喝茶。
“要说轻闲,这钢铁厂谁比得了何叔,坐着喝茶就把饭菜做的妥妥的。”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
何大清放下大搪瓷缸:“有事?”
“何叔,还真有个事儿,我也不知道该给谁说,这不就您来了。”林一凡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这忙着呢。”何大清虎着脸说道。
“何叔,咱先说好,这事我可只跟您一个人说了,您得保证不对别人说。”林一凡很神秘地叮嘱。
“爱说说,不爱说,滚。”何大清重新端起大搪瓷缸。
这小子太磨叽了。
在厂里就是个医务科副科长,上层的消息他也搞不到,再说了自己也就一大厨,喝喝茶水领工资完事。
在大院就更别说了,除了请钱不满出面搞了个义诊,平时也就是扎扎针骗两个小钱,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就天天忙着炕上的那点破事。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何叔,东旭他妈怀孕了。”林一凡悄悄凑到何大清耳根说道。
何大清大搪瓷缸没有端稳,热茶洒到了裤子上,急忙用左手在大腿上拨拉着。
“哟,何叔,您没事吧?”林一凡慌忙就近扯了块布过来,帮着何大清擦干裤子上的茶水。
后厨能有什么干净的布,一张油呼呼地抹布,搞得何大清慌忙起身:“行了行了!”
抬头看着林一凡,顾不得斥责把自己的裤子弄脏了,反而急切地拉着林一凡出了操作间。
“这可不是小事,你听谁说的?”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何大清很郑重地说道。
他也是昨天才知道,贾张氏怀了自己的骨肉。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老娘们土地这么肥沃吗?丢颗种子都能长出苗来。
“哪是听人说的,我看出来的,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林一凡嘿嘿一笑,老神叨叨地说道:“您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何大清第一次发现,这小子还挺爱八卦的。
要说他看出来贾张氏怀孕,这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但这小子为什么单单来告诉自己,恐怕就不是他说的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他是实实在在该找谁的才对,而且,绝不会是好心提醒。
这次十有八九要破财消灾了。
好在自己和林家好像也没有什么过结,应该不会下死手吧。
“谁?”何大清盯着林一凡,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气。
如果这小子当面说出那孩子是他何大清的,这事就好处理,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把这事摆平。
如果这小子故弄玄虚,不说是他何大清的孩子,顾左右而言他,那就不是敲竹竿讹俩钱的事情了,绝对是个棘手的问题。
旧社会,那些月黑风高出来活动的人,可都是这么操作的,比捅刀子还狠。
“您猜。”林一凡笑得跟一朵似的。
草!
何大清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果不出其然。
今天这事大发了。
“一凡,有件事情,何叔一直想找你商量,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今天正好你来了,咱们就说说。”
何大清咬了咬后牙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能割肉买平安了。
“何叔,有事您吩咐。”林一凡恭耳细听。
“你现在开了药铺,你家就两间房屋,肯定不方便,何叔不是还有一间房子吗,就是挨着易中海那间,叔想好了,那间房子送你了,开药铺用,怎么样?”
何大清很大方地说道。
“何叔,您就别开玩笑了,柱子也是小伙子了,马上就要娶媳妇,那间房屋做婚房多好。”
林一凡试探道。
“一凡,柱子的事情,我另有安排,只要你不嫌弃,就这么定了,房子给你,叔舍得!”
何大清坚定地看着林一凡,很有诚意的样子。
林一凡受宠若惊地说道:“何叔,您真是我的亲叔!只是您那间房是在中院,我的家在前院,跑来跑去的,这也不方便呀。”
林一凡今天来找何大清可不是为了讹他的房子。
自己缺房子住吗?
前两天,又找了两座四合院,这几天就准备去办理手续。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有了陈雪茹和秦淮茹,每人名下弄一套房子,问题不大。
何大清听着林一凡喊的亲叔,心里一阵翻腾。
我是你亲叔吗?你小子是我亲叔好不好?
只要林一凡这次能放自己一马,让他喊亲爹都成。
调戏寡妇,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是要掉脑袋的,何大清冷汗都出来了。
“这,这,一凡,让你和易中海换房子,我没意见,只怕易中海不能同意,不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