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处浑身鲜血淋漓地靠在石壁边,浓雾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要结束了吗?他真不甘心,不甘心在这个黑暗的空无一人的地方就此离去。赵知处手沾满鲜血,颤颤巍巍拿出胸前佩戴的玉佩,眼神悲怆:“冬蕊,我,我对不起你......若有下辈子,我一定......”
“什么下辈子?”一个瘦弱的男子从旁边拍了拍赵知处。
“林东?”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冬蕊揭开脸上的人皮,露出真容来。
“冬蕊!”赵知处沉寂的眸子忽地一亮,已经精疲力竭的身子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了一股大力,让他堪堪能站起来:“冬蕊,你,你怎么在这,这里危险,快,快走!”
“哼,你说什么?”冬蕊心疼地扶住赵知处,“今天来了我便要救你出去!”
“这里机关重重,呆久了定会把命搭在这里。”赵知处一边咳血一边道:“冬蕊,你听话,你快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冬蕊气闷,“知处!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
“你。”赵知处怔怔地看着瘦小的冬蕊,眸子里熠熠生辉的光芒在这黑暗里分外明显,像暗夜里唯一的明亮。赵知处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长叹一声:“冬蕊,你怎么就这么傻,我,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他们谈话的功夫,峡谷又开始“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响彻黑夜。
“遭了,又开始了!”赵知处捂着伤口,揽过冬蕊,“冬蕊,你藏在这里,我护着你。”
冬蕊睨了赵知处一眼,“我的武功比你高,你的招式还是我教的。”说着双手幻化出闪光的长鞭。
“这是!”赵知处倏地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这长鞭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冬蕊不管赵知处的诧异,周围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坠落下来,迅猛而密集,应接不暇。冬蕊挥动手中的长鞭,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在密集的箭雨里生生打开一条生路。
“走!”冬蕊拖着赵知处往石林的罅隙里冲去。
可惜,人力有限,箭雨却一波高过一波,周围仿佛吸吮着他们溅落的鲜血,攻势愈加迅猛。冬蕊渐渐落入下风。终于,两人无路可退,无处可躲,已走到一处绝路。
“冬蕊,你现在扔下我还能逃!”赵知处看着冬蕊身上各处伤痕,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更加深重。
“闭嘴!”冬蕊紧锁眉头,思索一瞬,下定决心后忽而眼眸异光闪烁,她双手伏地,化成自己高大的狐狸原身,紧紧将赵知处裹在怀里。周围的箭雨倾泻而下,铺天盖地落在狐狸身上,冬蕊咬着牙,忍受身上刺入骨髓的痛苦。
“你,你!冬蕊你!”赵知处瞳孔地震,惊疑不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冬蕊一语不发,高大的身子护着赵知处最终到了溪水边,溪水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到处散发着浓重的腥味。
箭雨停了下来,周围又陷入一片昏暗的静谧中。
冬蕊浑身是血,瘫倒在溪水边,恢复成了人形。
“冬蕊,冬蕊!”赵知处颤抖地扶起冬蕊的身子,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眼睛里泪水氤氲,“冬蕊,你怎么这么傻!”
“呵呵,我”冬蕊虽然笑着,但是眼泪却落下来,她满含泪水看向赵知处,“知处,我,我不是人,你害怕吗?”
“我,我,我为何怕?”赵知处抱着冬蕊的手更紧了,声音颤抖:“你爱我、护我,我怎么会在乎你是人是妖。”
“知处,认识你是我一生之幸......”冬蕊缓缓伸手抚上赵知处的脸庞:“知处,我,我只能护你到这里了,来,来生再见.......”冬蕊眼睛缓缓闭上,手垂落下去,身子慢慢慢慢变小,化成一只赤狐。
“冬蕊!!!!”
赵知处紧紧抱住赤狐,佝偻着身子,痛不欲生哭吼,“冬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箭雨再一次如倾盆大雨落下,瞬间淹没了赵知处和冬蕊。
“出事了。”
正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憩的林初愿,忽然心中悸动不已,猛地在黑暗里睁开了双眼,“元嬷嬷。”
“老身在。”元嬷嬷声音未至,人影已经闪烁到林初愿跟前。
“走,我们去前线。”林初愿神色凝重,沉默地再一次看了熟悉的唐府一眼,衣袖一挥,周遭燃起熊熊大火。
“夫人,不告诉小姐一声?”
“不用,她会知道的。”林初愿摇头,“我们走。”说完两人身子化成一道虚影,飘飘然然,瞬间便不见踪影。
挽风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忽然外面响起猛烈的敲门声,吓得挽风浑身一激灵,从床上弹射起来。
“唐大人!不好了,唐大人!”福公公催命似的敲着门。
挽风顿觉不妙,披上衣服翻身下床,打开房门,急切道:“福公公,出什么事了?!”
“唐府,唐府走水了!”福公公焦急道,“火势浩大,殃及了周围好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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