玏西梵希特并没能有多少思考时间,觊觎他魔力的黎安已经不耐烦地催他问其他问题了。
“你的诞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玏西梵希特觉得所有问题的根本,应该都在安本身之上,“那些人,吞食其他种族,甚至对同族的人类下手,是你的力量引起的?”
指尖搭在玏西梵希特的伤口上,黎安有些可惜那些浪费的血,伸出舌尖舔了舔。
酥麻的感觉自手臂往心里钻,浓郁得风吹不散的香气在鼻间萦绕,纵然玏西梵希特知道现在不是想某些事的时候,但他的身体还是给出了本能的反应。
羞窘地龙喉头滚动着,挪开了眼,“安……”
黎安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治疗而已。”
被毒液腐蚀而不能自愈的伤口,在黎安的舔舐下迅速愈合,像是为了不浪费那带着魔力的龙血,蛇一样灵巧的舌绕着他的伤口,将腕子整个舔得湿漉漉的。
空气中粘腻的香气更加浓郁,黎安戏谑地直起身,看着用翅翼遮掩了不堪,不敢看自己的玏西梵希特,意味不明地嘲讽,“作为皮糙肉厚的龙,你会不会太敏感了点?”
玏西收回手,拿手捂着那截好似在发烫的腕子,低闷地转移话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月华之下,天地素白,黎安能清晰地看见那张古铜色的面孔上铺满的红,甚至连黝黑的尖耳朵都涨得紫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那崎岖坚硬的黑色龙角,好像都染上了些许旖旎颜色。
蛇瞳微缩,黎安眸中闪过些许兴味,尾尖轻摆。
当尾尖攀上来一股凉意时,玏西梵希特被激得差点儿跳起来,“安!”
羞恼的龙憋屈地收起自己的尾巴,金瞳因欲望染了红,却因深知对面是个只撩不给吃的恶劣家伙,而让那炽热的眼神多了深重的怨念。
可恶,等将安拐回龙谷后,一定要给这恶劣的家伙点教训!
玏西咬牙在心里恨恨想着,为着那一脑袋教训的方式而憋闷得脸色通红。
黎安惊奇地发现,他的龙角上都冒了烟,在月色下,蒸腾起些许白雾。
“安,要天亮了。”
为防黎安继续捉弄自己,玏西梵希特提醒他。
黎安抬头看了眼天色,月已西斜,堪堪悬在沙丘之上。
“你不该拖延时间吗?”
黎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提醒我进食,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已经很克制食欲地在拖延时间了,莫名的,他不想真的吃了这小龙崽子。
但他的味道实在美味,继续被引诱着品尝着下去,他不保证能控制住自己。
“我有自信不被你吃掉。”
玏西压下了心头躁动,定定望着那双幽蓝的眸子,柔和了眉眼,“安不是也很努力了吗?在克制着自己。”
“闭嘴!”
被猜中心思的蛇人有些恼,尾尖扫了地上的碎石砸向他。
碎石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玏西梵希特想笑,但瞧见黎安那微恼的神色,弯了唇忍下了,认真地说道:“比起可能被吃掉的风险,我更想知道你的神格分裂是为什么。更何况,你不是饿了?看着你一直挨饿,我舍不得。”
冷着脸的蛇人怔愣一瞬,霎时脸色更冷了,“哼!你这些花言巧语,骗白天的蠢货还差不多。刚刚,你可是一直不肯给我吃。”
“因为,还想活着占据你的伴侣的位置,不想将你让给其他生物。”
玏西答得耿直,眼见别扭的人又要恼了,话锋一转,“那么,该为我解惑了吧?安。”
幽蓝蛇瞳觑着他盯了一会儿,其中冷意让玏西错觉黎安真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吃了他。
他的错觉是对的,夜晚的安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动心绪的感觉,但最终只是扭头冷哼了一声,“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诞生是怎么回事。”
盯着远天夜幕,黎安像是突然间收起了所有情绪,声音里罕见地有了几分孤寂,但下一刻,他又勾了讥嘲的调子,“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是一体,我们彼此独立。那些人类是这么跟我说的。”
玏西梵希特一时没有开口。
他知道以安晚上的性格,不可能只是听人类的话,必然是试过了,得出了不能离开神殿的结论,但不清楚自己的诞生。
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当然不足以换取食物。
总是恶劣戏弄猎物的捕食者,在某些方面,又有着固执莫名的一套准则。
“作为交换,送你个秘密。”
在玏西将手伸过来时,黎安却是没第一时间动口,“药剂的事,我知道。那不是用来压制我的,只是用来维持我们的状态而已。”
说到这,黎安厉了眼,眸中闪过杀意,“但这些该死的人类,竟然敢用如此手段戏弄于我!真是让他们安逸太久了。”
“那要逃出去吗?”
玏西的提议让黎安倏地转了眼,沉沉盯着他,似在确认他是否可信。
“将你的毒液交给我,我会在白天破坏神殿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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