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安排。”
“另外,派人盯着于嘉伟。”
韩阅川吩咐道:“他隐瞒了自己和姜思婷相熟的事情,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关联,但可以先留个心眼。”
“是。”
……
片刻后,金举龙恍恍惚惚地从睡梦里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影不再恍惚,脑子里那浆糊一般的厚重感似乎也悄然褪去。
“他体内有少量没有代谢掉的麦角酸,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致幻剂,药量不大,但可能会对记忆产生一些干扰。我给他打了解药,虽然不能完全清除,但能够让他先冷静一阵子。”
韩阅川看着施施然醒过来的金举龙,终于再次缓缓开口。
“清醒了么?”
金举龙抬头看向韩阅川。
金举龙点点头。
“你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吗?”
金举龙一愣,随即摇摇头。
一番折腾让这个人显露出憔悴。
就连耳边的碎发都在隐隐泛白。
韩阅川只能直入主题。
“事发那天,你都和什么人接触过,还记得起来吗?”
金举龙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
很快,他沮丧的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
“你方才交代的,你还记得多少?”
金举龙有些茫然。
“我,我杀人了?”
韩阅川有种一巴掌扇不进对方脑子里的无力感。
“案发现场遗留了一把匕首,是不是你和姜思婷发生争执后心怀恨意故意将她骗到3601实施虐杀?”
“不,不是!”
金举龙忽然抬头否认。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
“你进入姜思婷房间的时间大约在六点钟左右,而我们判断姜思婷的死亡时间在六点到八点之间,你进入房间的时间和姜思婷的死亡时间完全一致。”
韩阅川目光阴沉。
“金举龙,你还要狡辩吗?”
肩头的沉重让金举龙从那种极端恐惧的状态里获得了片刻冷静。
“不,不对!”
“那天我确实和姜思婷发生了争执,我对她动手了!那天不知怎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打了她,掐了她,然后她就不动了。”
金举龙皱着眉头回忆,“不对,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金举龙不断战栗的嘴唇张张合合,濒临崩溃的情绪让他几乎无法连词成句。
韩阅川缓缓蹲下。
“金举龙,你知道你自己的证词前后不一致吗?”
金举龙混乱的摇头。
“警官你相信我,我被人陷害了,我被人骗了,我被人骗了!”
韩阅川缓缓摇头。
“金举龙,现场的遗留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了你,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第三人的痕迹,更何况,你刚刚已经认罪了。”
“警官!我既然能认罪,就说明我根本不会说慌。”
金举龙很着急,“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我好像记得我杀了人,可我又不记得我怎么杀的了!我好像,我好像……”
“虐杀和冲动杀人在量刑上有很大差异。”
韩阅川见状直接打断了他的辩驳,“你知道自己无法脱罪,所以想尽可能否认一些可以模糊的事实,从而争取从轻处理。”
“不,不是的!”
金举龙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
韩阅川见时机成熟便起身给予最后的引导。
“好,我可以暂且相信你是无辜的。案发那天的事情你想不起来,那我先问点别的。”
韩阅川起身站到他面前。
“地下的这个暗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金举龙方才坚决的目光,顿时又出现了犹疑。
“金举龙,你要想清楚,这可能是你唯一可以翻案的机会。”
暗道的事情。
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很严重。
金举龙自诩自己是个恶人。
可当姜思婷的尸体的惨状赤裸暴露在自己眼前时,那种刻入骨髓的恐惧,促使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这个暗道,是用来给房间的客人送人的。”
“送人?送什么人。”
“送女人……”
金举龙的声音越发浅下去。
韩阅川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如今的有钱人,玩的花样太多了,他们想玩胆子又小,所以这个生意的隐私性和安全性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盛心的房间之所以能卖到这个价格,其实是因为它背地里做着这个生意。
房间价格代表了不同的女人,客人提前备注房间号,而我就负责把女人送进去,完事了再接她出来,这样,酒店记录不会有,客人也不会担心被人发现。”
金举龙知道自己脱罪很难,索性将知情的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
“这个暗道是你建的?”
金举龙摇头,“不是,这个暗道原本只修到我店门口,我只是把店内的路打通了。”
“这个生意总不见得是你一个人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