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就这样愉快的吃完了。
江禹枫其实没怎么吃饱。
海鲜粥很精致,但分量不算多。
去端海鲜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锅里的粥都盛完了,锅底铲得很干净。
应该是叶汐梦按照自己的食量准备的分量。
结果多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看到叶汐梦站起身子,似乎准备收拾碗筷。
联想到她烫伤的手,他站起身,说:“你做的早餐,碗我来洗。”
叶汐梦眉眼弯弯的,一点都没挣扎,就又坐了下来。
心里对江禹枫好感的标签又多了好几个,勤快、有眼力见,没有富家子弟那种端着的架子,会体贴人……
江禹枫自然是没有做过洗碗刷锅这类事情的。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拿起抹布,打开水龙头。
拢共也就两个碗一个锅,洗起来并不困难。
洗过碗,他又将厨房收拾妥当,台面擦拭干净。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江禹枫的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淡淡的成就感。
很奇异的成就感。
他做过很多比洗碗重要得多的事情,也不是每次都能有这样的成就感。
真的是太奇怪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江禹枫看到叶汐梦正在打香篆。
似乎是上一炉香点完了,她正在点新的香。
同是爱香的人,江禹枫不由在一旁静静的看起来。
他看到叶汐梦把燃烧后的灰黑色香灰,用香铲一点点铲出,只留下香炉中洁白的香灰。
接着是用香筷理灰、灰压压灰、香扫整理余灰……
打香篆的步骤他很熟悉,也曾不止一次的看陈妙音或者其他人打过香篆。
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叶汐梦打香篆的动作比其他人都要更好看一些。
不止是动作上的好看,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境。
慵懒,随性,却并不敷衍,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连带的,他这个一旁观看的都被这种沉浸与享受感染。
耳畔传来‘叮’‘叮’‘叮’的三声轻响。
是叶汐梦填好香粉,敲击篆模准备起篆了。
叶汐梦的手很稳,篆模被提起,莲花形状的香粉在香灰中稳稳成型。
香粉被点燃。
江禹枫不由闭上眼,静待香味飘来。
梅花的香气,夹杂着霜雪的凉意,如雪落梅间。
依旧是刚才的雪中春信。
看到叶汐梦停下动作,江禹枫才说道:“今天普渡寺有场法会,我在受邀名单里,一会儿就要过去。”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道:“晚上我回来吃饭。
中午如果张姨问起来,你如实告诉她就行。”
叶汐梦抬眸看过去,说:“正好中午我也有点事情,应该会在外面吃。
我跟妈说一声,让她中午别让张姨来送饭了。”
……
江禹枫离开之后不久,叶汐梦也离开了浅水湾的婚房别墅。
她说的中午有事不是托词,是真有事。
而且这事,还跟江禹枫去参加的法会能挂上点边。
她打车来到京市东郊一家独门独院的民房。
这里是她租的地方。
老式的平顶瓦房,一间被她改成了制香工作室,一间储存香材。
地方不算大,但是够用了。
今天普渡寺的法会她知道。
普渡寺的渡厄方丈是她的恩人,她的贵人,也是一位她极其尊敬的长辈。
前世是,这一世也是。
今早六点多钟的时候,渡厄方丈给她发来一条语音消息,让她下午一点前,把佛香送到普渡寺,法会的时候要用。
还告诉他,寺庙后山的那片白茶林,茶叶又到了可以摘的时候。
送完香,她可以顺便去摘茶叶,法会两点钟开始,她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听听。
这会儿时间还挺早,叶汐梦将打包好的佛香装车,开着她的五菱i6x6小皮卡,启程前往普渡寺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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