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说什么?”柳杰追问。
“不过是一个知府罢了,别忘了,这地界谁是老大。”
邓婉仪不屑一顾,把玩手上的发簪。
“我邓家虽然这些年有些落寞了,但太后姑姑还在,到哪里不给些面子?回头试探试探,要是配合,就不多说什么,要是不配合……女进士算什么,太后姑姑本来就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都是皇后搞出来的。”
邓婉仪将簪子插回头上,淡定陈述。
“夫人,你这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柳杰看着妻子的样子,心里有了想法。
自家夫人平时都比较稳妥,虽然是出自于邓家门人,但涉及到家中背后势力的时候,如果没有做好准备,轻易不会滥用家族势力。
邓家这几年衰微了不少,这基本上是邓家所有人的共同看法,故而行事小心谨慎了许久。
妻子现在突然提及此事,怕不是得了什么消息。
邓婉仪微笑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信。
“是呀,我收到了太后姑姑的来信呢。太后姑姑告诉我了不少的事情呢。太后姑姑,她让我们配合堂兄呢……”
夫妻二人压低了声音,密谋着什么。
两人商量完,邓婉仪将手上信件烧掉,盯着这封信完全烧成了灰。
“新任长干知府——朱凌是吧。看来要会会你了。”
与此同时,府衙这边。
柳舟儿已经跟着这位新任知府一天时间了。
“舟儿,你不用太紧张,咱们姑且也算是旧相识了。人生在世,这种缘分还是很少见的,你也不用拘谨,咱们知府这边虽然也有很多眼睛盯着我们,但总归是一条路子,放心。”
“多谢朱老师,啊,多谢朱知府。”柳舟儿抬手向朱凌行礼。
“别客气。你快去休息吧,我和你晓玉姐姐还有一些案卷要看,我们睡得晚,你休息就行。”
朱凌这几天终于跟秘密的线人接上了头,拿到了一些过去的档案,但档案众多,总需要仔细梳理梳理才是。
“我也可以帮忙。”柳舟儿也不想直接休息,总想做点什么。
朱凌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行,多个人多个帮手,正好有几份文书是仵作的爰书,你懂医术,不知道你熟悉不熟悉?”
柳舟儿神色有些松动,略有点无奈,“这……薛神医原先让我看过些,或许还能看出些东西,不过确实不太熟。”
“没关系,有总比没有好,应该能帮我们看看。”
邢晓玉在一边鼓励柳舟儿,三人一起将收到的案卷分了分,共同研读起来。
这位秘密的线人叫万青,在长干城里开了间豆腐坊。其隐秘身份是曾经在县衙的仵作的小辈。
三年前,原先的那位仵作姓李名福,孤身一人,因为仵作这个职业导致一直没能成家。
这位线人是李福远房的小辈,在老家父母双亡,到长干城投靠李福。两人原本就打算搭伙生活。
当时刚到长干的时候,李福就已经发现觉得自己可能会出事了,所以为了自保,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展露在人前。
李福只是掏了些钱给万青,让他做个小生意,有安身立命之本。
后来李福将一些特殊的文件拿到豆腐坊那边,本来万青还没觉得有问题,结果一月之后,李福被发现死在家中。
当时万青就意识到出大问题了,翻阅卷宗后,里面刚好有一封写给自己的信。上面简单叙述了李福的遭遇,并交代万青务必要小心,千万不要轻易将东西拿到外面。
至于这些送来的特殊文件,万青并不太懂这些细节,记录的大概是一段时间内的案件,既有两位知府离奇死亡的案子,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案子。
兹事体大,万青不敢轻视,将这些卷宗妥善隐藏。而且在这几年之中,一直尝试找到值得信赖的人。
只可惜,上一任知府与这背后的势力同流合污,万青没办法,只能躲藏起来。
这次,万青也是思考许久,才决定要跟朱凌的人联络。几番试探之后,才算是确定了情况。
万青将朱凌的人引到自家豆腐坊,将收藏的卷宗中的大部分交给了来人。
“李大伯这辈子挺惨的,他无辜惨死,我却不能给他报仇,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等平民百姓,不敢跟官府权势对抗,最重要的卷宗,很抱歉小人还需要拿来保命。”
朱凌很能理解万青的选择,也没多介意,毕竟这位仵作能把这么多案卷都留下来,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即便没有最关键的那两份,也能从其他案卷中发现一些端倪。
除了两位知府离奇死亡的案子外,一共还有五个份卷宗。
从时间上看,五个案子横跨了三年的时间,在两位知府案子前后发生。仅从死者的身份来看,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
府衙的几人打算立刻研究这些卷宗的情况,连带着邢晓玉还有柳舟儿,三人说干就干,立刻就开始了研究并誊抄这些卷宗。
正准备提笔,窗外又出现了敲击窗户的声音。正是原先云氏母女二人来的时候约定好的敲击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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