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突然读起庄子了?”元晨姑娘见云轻锦怀里抱着一本《庄子》,问的也是庄子中的句子。
“我,下来有点仓促,看地下也有藏书,就直接随便拿了几本来看。果然这本书稍微还是有点难呀。”云轻锦对答如流,这也是自己刚才已经想好的说辞。
翻开这本典籍之后,才想起来之前朱老师曾经给自己讲解过。
当时朱老师提到自己想要考科举的时候,曾经解释过这句话。
成王败寇,自古定理,但这背后的标准并不统一。小罪大罪,两者之间总是没有平衡。
“小罪严惩,大罪……自然无人敢追究。”
“那……能不能改变呢?”
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云轻锦莫名想到前世的自己。当年自己没有什么能力挣扎,说嫁人就嫁人了,说使唤就使唤了。
将军府里也是一样的状况,要不是自己打理家事利索果断,又贴了钱让人人都满意,这才稍稍有点地位。
就这样,还不是被父母和那丈夫拿捏在手里,说献祭,就献祭了。
听到这话,朱老师长叹一口气。
“说实话,轻轻,老师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朱老师叹气摇头。
“所以,老师想通过女子科举,至少,让世间女子能稍微过得好一点吧。”
这句话,其实也挺符合同毓兴的状况,应该能让晨晨姐姐行事之前先冷静些吧。
元晨拿过云轻锦手上的书一看,果然是庄子上的名篇。
“这句话是说,犯小罪的人比不上那些犯大罪的人……”元晨虽然也有学问,但看的书并不算是太多,大多还是掌握经营之道,乍见这句话,稍微有点疑惑,再三确认之后才敢开口。
“对不起轻轻,这句话晨晨姐姐还不算是太了解,但是看字面意思应该是差不多了……”
元晨话说一半愣在当场。
对啊,自家不就是“窃钩者”?甚至自家真的犯罪了吗?勾结外敌?开什么玩笑,父亲当年是有与西域那边经商的经历,但是从来都是正经经营,自家获罪,连一个像样的证据都没有,这怎么算是自家真的有罪?
“轻轻,谢谢你,你帮了晨晨姐姐,现在姐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要离开,等回来之后,晨晨姐姐给你买好吃的。”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好在工坊有一条路可以直通珠宝铺那边,安全是有保证的。
到了珠宝铺那边,云钰珂正和何玉茹两人聊天,苦等无聊,两人正好商量着之后的首饰设计。
画图打样,也算自在。倒是能够排解当时的紧张。
“诶?晨晨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先躲起来,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吗?难道说后院有事?”
“没有没有,”元晨一路跑来,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出点端倪,想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云钰珂见元晨手上拿着那份单子,心里高兴,一转头看到何玉茹也在此处,“玉茹,对不起,我和晨晨有些事情要讨论,要不你跟晨晨互换……”
“老板您不用管我,您跟元晨姑娘有大事商量,我正好把咱们商量的新样式给大家瞧瞧,正好趁此机会就给做出来。”
“好,辛苦你了。”
云钰珂和元晨目送何玉茹离开后,才开始互换情报。
元晨这边详细说明了自己分析的结果,这单子肯定不是礼单,更像是商品名录。
而云钰珂这边,也提到了县令给自己看的关于武靖公的县志记录。
“武靖公贪墨案,这……这事竟然有可能跟我家有关系?”
当年自家被抄家斩首后,元晨曾经大病一场,陷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自责。
要是自己还在家里,至少能跟家人在一起,现在自己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若不是吴大叔出现,再加上云老板一直劝着自己,自己可能当时就直接过去了。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云钰珂自然也是不太关注的。自己做生意的,原先跟官府的交流不算太多,再加上又是发生在另一个地方的案件,没注意到也算是正常。
而且,谁家会想到商人和一个侯爵有关系呢?
“云老板,我有点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元晨听到了更多的消息,实在是超过了自己的认知。
“我刚过来的时候,轻轻问我一句话的意思,‘窃钩者诛’我觉得挺对的,现在怎么……那种侯爵也会牵连这种事情?武靖公,我之前听说武靖公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啊。”
云钰珂把元晨拉到柜台处坐下,“你别激动,这种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有些事情咱们没什么插手的余地,也没办法为自己洗清嫌疑,那就还是先忍着,等等看。”
“嗯,那个勾陈君肯定知道什么。”
就像是为了呼应元晨的话语,珠宝铺一侧的窗子突然被外面的风吹开,劈啪作响,好不吓人。
“我去关窗。”云钰珂自己起身,没让元晨行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