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打住他,刮目相看道:“数学成绩不错啊!”看来是受过教育了,不是电视上什么被狼养大的原始生物。
少年被夸得脸一红,乖巧地紧跟着,等出了林子后,见外面横着一辆特别酷的小型越野,乌黑的眼睛瞬间熠熠生辉。
叶秋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想跟姐姐走?”
少年脸更红了,点点头道:“嗯!”
“不怕我是坏人?”
少年看着她:“我见过很多坏人,姐姐都不像他们。”
闻此,叶秋非但没点同情,反而一脸冷笑。
“你信我,我还不敢信你呢。”她退开几步距离,查看了下四周,视线回到少年身上,带着审视。“有些犯罪团伙,就是利用你这样的孩子卸下别人的戒备心,把人骗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作案。我要怎么信你?”
少年沉默了片刻,忽然取下身上的背包,丢到叶秋脚边。
“姐姐,这里面有我的证件,还有一张卡,里面有20万,密码是?只要姐姐愿意收留我,钱全部归姐姐。”
啧!看人果然不能看表象,这小子看着就像块水豆腐做的,但脑子也不全是水嘛,还会点谈判策略……只不过有直接报银行卡密码的么?
她检查了下背包,里面确实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另外还有几块干面包。她看了眼身份证上的信息,姓名冉阿南,年龄也对得上,不过照片上的年纪太小,像又不像的。
叶秋抽出银行卡看了看,道:“你说我就信?谁还不知道诈骗犯诡计多端呢,嗯?”
这少年的思维逻辑清晰,还会动脑子,万一背地里使什么阴招,明天社会新闻上的女尸不得有她一席之地。
少年察觉到叶秋的态度,眼眶红了一圈,然后双脚屈膝跪在地上,委屈吧唧地仰视着她。
“姐姐可以把我绑起来。”小少年说着伸出双手握拳并拢,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担心我叫喊的话,可以把我嘴巴用湿布塞住,然后扔进后备箱。”
“倒是个好办法。”叶秋眯眼阴恻恻笑道,说完真去找了根绳子,将少年的双手绑住。
“上车!”
车辆匀速行驶。
阿南坐在副驾驶上,非常安静,只是肚子咕噜噜地十分闹腾。十三岁的少年知道要面子,窘迫地低着头。
“很饿?”
“嗯。”
叶秋点开附近饭馆的导航,最近的一家也要大约一小时车程。
“累了就睡会儿,等到了叫你。”
“嗯。”少年点了点头,然后真就闭上了眼睛。
叶秋点了首舒缓的音乐,没一会儿后,程漫给她来了电话。
这人是夜猫子,这么早能给她打电话可真是稀奇。当然还很感动。接通后,叶秋主动说道:“我没事,现如今是自由一身轻。”
“真没受委屈?”
“真没,那帮老家伙现在更欺负不到我。放心吧,等回来再聚,现在开车呢,挂了啊!”
手机重新放回去后,余光瞟了眼身边的少年。
啧,不是幻觉。
-
叶秋出生在湖北一个僻壤的小村庄,隔了五六年没回来,记忆中还剩下的几块稻花田、油菜花地,也全部改建成了化工厂。沿途全是一个个建筑施工地。
据说,机械地轰隆隆声日夜不停歇,淹没了苟延残喘的工人们的呐喊。而她父亲就是被失控的机械卷走了命,没人及时听到呼救,才彻底丧失了生机。
收到噩耗当天,叶秋连夜自驾回家,计划要待上十天半个月。
结果亲戚们一个个牛蛇马面,当她面瓜分完父亲的几块地不知足,晚饭饭桌上还围着她批斗,说什么“人生不孝有三,你三条全占”“什么你爸生下你没享一日清福,你老来也要遭报应”之类。她气得当场掀了桌子,指着他们鼻子骂全是一帮恶毒的吸血虫,然后火速收拾东西走人。
前前后后就待了五天,父亲头七都没过,还闹了个不能安生。
叶秋想着以后也没机会回来了,返程时故意不走正道,一路往西南方向绕行——那里深山原野,有一条妈妈抛弃他们父女时,她哭喊着追着母亲背影、不小心迷失其中的一条路。
小时候的记忆如浮光掠影,关于母亲很多事也记不太清,就是不知为何对那条路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甚至是栩栩如生。
路隐匿在两片森林间,两排是葱葱郁郁的树,尽头深处是白雾腾腾静湖,然后有一只仙鹤从神秘的山穴中飞出来。
多美妙的场景,美到她一点也记不起来被母亲抛弃的难过。
所以每次去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她就会跟记忆中去做对比。数不清多少次遗憾收场,而这次折腾了一宿,一路开进死胡同不说,还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年缠上。
命运真是难以预测。
-
叶秋泊好车,拍了下少年胳膊。
“醒醒,到了。”
两人走进一家店面很朴素的农家饭馆。
现在才十点半,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儿,里面没什么人。饭店也似乎刚营业,进去后,柜台的收银员手撑着下巴困的睁不开眼。
过了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