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王枭抬手示意两位苦主鸣冤。
“督军、各位父老乡亲!”秦二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
“实不相瞒,我家中自幼富贵,但亲眼目睹金末以来的乱局,我心难安!
我响应号召,开办工厂实业救国,散尽家财,耗费心血建立工厂,想要发展工业,富国富民……”
四周人群逐渐静了下来,认真倾听秦二所言。
秦二话音稍顿,语气悲愤道:
“我苦心经营的工厂,先是遭到津门大小官僚收黑钱!帮会勒索!
后面青年党成立,议长周江河、韩岳等人,还要霸占我的工厂!强逼我以低价把工厂出售给他们!”
“此事千真万确!”
秦二高举手臂,面对数万百姓发下重誓:
“我秦二若有虚言,必遭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
“督军、各位叔伯兄弟”,常四抬手做了个罗圈礼,沉声道:
“早前金末年间,我家中还算富贵,
联军攻入金京,我怒其不争,在裕泰茶馆说了一句大金吃枣药丸!
结果被巡警抓起来打了个半死,扔进大牢关了起来。”
人群中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我认识常四,从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愣头青!”
“有怨气,也不能当众讲出来啊……”
面对大家的调侃,
常四洒脱一笑,接着说道:
“改不了,我就这脾气,讲这些也是让大家知道我是个蠢人……”
“当年我被下了狱,家里散尽家财总算把我救了出来,我管不了大金朝廷……”
常四语带悲愤,情绪逐渐激动:
“但我爱我的国啊!”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国,被那帮洋鬼子给占了!”
“我加入义团,抗击洋鬼子,结果我们兄弟拿命堵抢眼,
津门那帮豪族为洋鬼子送粮!送钱!送女人!攻城帮着抬梯子!扶着洋鬼子爬城墙!”
“这帮人都是他妈什么东西!他们眼里只有利益,还认识自己祖宗吗?!”常四恨恨啐了口唾沫。
“昨天我听说督军扫了那帮为非作歹的豪族、官僚!我老常是举双手赞成啊!”
常四抬眼望着王枭,神色欣喜:
“我逢人就说,督军是津门英雄!是咱们津门的主人!”
“我这人爱打抱不平,在茶馆里听到秦二的事情,我当时怎么能信!
我觉得是督军被下面那帮议长蒙蔽了,”
“我主动拦下这事,找上那帮议长,问他们怎么能这么干!这是给督军抹黑啊!”
常四脸上喜悦逐渐消失,语气悲愤交加:
“那帮议长狠狠揍了我一顿,他们说青年党就是青帮联合会,督军是青帮大亨!
这事情就是督军要他们干的!他们还警告我,再多管闲事,就弄死我!”
四周百姓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老魏头、王利发对视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份份状纸。
“党魁,别人不了解您,但我们城南百姓,绝对相信事情不是您做的!”
两人上前两步,沉声说道:
“这是众多受到青年党议长压迫的百姓,给我们送来的状纸。”
“他们知道我们和您有交情,自己不敢来,托我们两个尝试一下……”
“念出来!念给大家!”王枭闭上双眼,冷冷说道。
王利发接着火光,一张张念了起来:
“议长韩岳强占城西商铺、议长程庆英勒索商家、
议长李树东强买强卖、议长……”
一份份状纸仿佛大山,压在所有人心头。
常四握紧拳头,正色看向王枭,朗声喝问道:
“督军!我今天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我只想问问你,这种欺民残民的事情,真是你吩咐议长们干的吗?”
常四的质问声回荡在河堤上空。
无数百姓沉默无言,目光统一聚焦在王枭身上。
王枭坚定摇了摇头,冷声命令道:
“把那帮议长全给老子押过来!”
大队青年军士兵领命前去拿人……
安静的人群逐渐躁动起来,前方事情发生的经过,迅速传向后方。
半晌以后,
四十位议长在青年军士兵的押送下,来到河堤下。
周江河、韩岳等人看到常四秦二,瞬间变了脸色。
众人望着河堤上神色冷峻的自家党魁,心中愈加忐忑。
“周江河!!”
王枭死死盯着一帮议长,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我可曾命令你们霸占别人的工厂!”
“我可曾命令你们残民!害民!”
周江河老脸发白,一众议长无言以对……
“说!!”王枭戾喝一声。
“没有!”众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实话实说,连连摇头否认。
秦二、常四、还有四周百姓,一张张紧绷的表情,霎那间放松下来。
“直娘贼!!”王枭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俊朗面容有些狰狞,厉声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