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洗好了?”杨彦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疑问。
“唔……”郑钱嘴里塞满了西瓜,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单音。
杨彦讥讽地笑道:“水声都没听见,你就洗好了,你在里头干洗呢?”
陈菲茹差点笑喷,不过还是将水果冰杯递到杨彦跟前说道:“杨彦哥哥,这是你的!”
杨彦接过水果冰杯,把手中的桃木腕珠交到郑钱手上,郑重说道:“你给我不错眼珠地护着,你丢钱,丢包,丢人,丢证件,都不准把它给我弄丢了!”
郑钱气得满脸通红,朝杨彦凶巴巴地吼道:“谁丢人啊?”
杨彦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会给我添这么多麻烦么?”杨彦眉间皱起,这皱纹破坏了他原本清秀的外貌,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把东西给郑钱之后,杨彦转过身来,刚才那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化作绕指柔般的深情。
陈菲茹觉得这样的杨彦甚是有趣,笑着走开了,她得早点休息,以便明天能一大早就起来赶路。
第二天陈菲茹离开,杨彦开车带着郑钱将她送回住处,转头对郑钱说道。
“小菲送了我们三天两晚的海州云峡山漂流,怎么样?爽吧?你的换洗衣服啥的我都收拾好了,放了两袋旅行牙刷,手机充电器也带上了,咱们去玩一趟吧!”说着还朝他得意地笑笑。
郑钱被杨彦的消息惊得一愣一愣的,他能说啥,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彦开上了高速。
当天下午的漂流甚是好玩,两人都累得不行。等在景区吃完饭都快十点了,杨彦上车后打开导航,朝着那个叫半山旅店的地方驶去,陈菲茹说过,半山旅店十分清静,而且位于深山之中,温度较低,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车上的时钟显示 23:35,二人终于抵达旅店。山上的人歇息得早,半山旅店的灯箱招牌在黑暗中并不十分显眼,此时旅店内除了一个前台亮着灯,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一下车,郑钱就被路上突出的石头绊了一下,他打开手机电筒,嘴里不满地说道。
“我擦!来这儿过原始人类的生活么?连个灯都没有!”
杨彦没搭理他,打开车后备箱把行李拎了出来,锁上车后便往前台走去。
前台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看着他们俩,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待他们办好入住登记,小姑娘才说道。
“进去住了以后,就不要随便出来了,今儿可是鬼月初一!”
杨彦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未搭腔,郑钱身子一僵,随后也放松下来,鬼月怕啥,有捉鬼大师杨彦在,他没啥好怕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桃木珠,摇摇头也上了楼。
“哎哟!脚麻了!”
蹲了半天厕所的郑钱,脚已经麻得厉害,好不容易挪步从里面出来。
“呀哈,你好像刚出生的小马呀!”杨彦打趣着脚步僵直的郑钱。
郑钱白了他一眼:“草,这鬼地方,上个厕所灯都没有,还点蜡烛!”
“你真是够娘们儿的,一天到晚那张嘴啊,除了抱怨还是抱怨!”杨彦转身不再理他。
郑钱终于挪到自己床边,哎哟一声,就直直躺了下去。
杨彦打开空调道:“人家空调都有,不就厕所灯坏了么?一天到晚鬼地方鬼地方,有你的地方才叫鬼地方!”说着拉上被子转过身就睡了。
累了一天的郑钱,无奈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恍惚中,他身处漆黑的屋内,冰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小窗透进来。
前一秒,他还在拼命奔跑,惊魂未定之际,随着一声幽冷的轻笑,一双冰凉的手从背后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越箍越紧,他觉得脑袋和胸口仿佛要爆炸了。
“放开我,救命……啊……”
他心里拼命呼喊着,可嘴却发不出声音,由于脖子被掐得太狠,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突了出来,即将窒息!
那幽灵般的手忽然松开,郑钱喘着粗气,无力地靠在墙上。
“啪哒!”
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在他的脑门上,郑钱摸了摸,嗅了嗅,是铁锈的气味,接着,墙上深色的液体缓缓流淌下来,是血!
郑钱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但是心跳得厉害,两腿发软,根本无法站立。
此时,一个古怪的声音传入耳中,先是压抑的、哀怨的哭泣,接着像是一种野兽尖锐的、痛苦的、恐惧的嚎叫,他发疯般地跑出去,一跤跌在一个深坑,还没站直,坑底伸出了许多白骨嶙峋的手,死死扣住了他!
郑钱拼命挣扎,迷蒙中有人呼唤自己,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郑,阿郑,你快醒醒!”
郑钱睁开眼睛,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爪子不见了,阴森的深坑也消失了,而自己,则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杨彦已经打开了灯,正抓着自己的一只手,皱着眉头问道:“好好的,做噩梦了?”
郑钱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抹了下额头的冷汗道:“我没事了,可能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一放松就做噩梦,不用管我,你先睡吧!”
杨彦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留个小灯吧,说着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