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澈一愣,却也无心理会门房说了什么,只追问:“不知你家小姐现在在何处,也和夫人一起出门见客了吗。”
门房苦笑:“凌公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夫人专门叮嘱过,若是凌公子您以普通亲戚的身份来访,沈家上下定会欢欢喜喜地接待,好酒好菜相待,让您宾至如归。可若是您一心追问起小姐的行踪,那小的就只能斗胆说声抱歉,沈家今日恐难以礼相待了。”
凌轩澈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胸口,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然而,无论凌轩澈如何变换语气,门房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凌轩澈的眼底逐渐染上了一抹深沉的墨色。
此时天色正亮,住在这里都是富贵人家,偶尔有行人路过,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林禹丞担心地看着凌轩澈了,生怕他继续留下去闹出事儿来:“我们走吧,看他家门房这样子,他们家沈小姐定然无事。”
凌轩澈被拉着离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道路另一头的拐角处,静静看着沈家大门,他想看看沈金瑶会不会出门。
林禹丞见凌轩澈神色难看,也就没有再劝,只好在一旁陪着他。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沈金瑶,反而看到另外一辆深色马车到了沈府门口停下,而那马车装饰简单,可是所用的木料以及拉车的马都是非同一般。
林禹丞担心地看了眼凌轩澈,他已经看出凌轩澈对沈家小姐肯定感情非同寻常,否则断不会这样巴巴地上门,被门房拒绝了都不肯走。
凌轩澈目光阴冷,看着那辆马车,没有说话。
两人都看到马车边上的护卫给门房递了帖子,从门房的嘴型可以看出,那门房接到帖子后,满眼恭敬:“请先生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沈金瑶出来了,她面色红润,衣衫亮丽,显然这几天日子过得很舒心。
凌轩澈觉得自己此前的百般担忧像是一个笑话。
远远的,都能看到沈金瑶心情很好,兴冲冲地上了马车。
凌轩澈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感到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头沉重地敲击着。
沈金瑶一进马车,就被车内的人给吓到了。
车厢内部装饰简约而不失格调,一青年男子与一位容貌出众的美少年分别端坐于两侧,是这狭小空间中的两道截然不同风景线。
两双眼睛,如同两道锐利的光芒,几乎同时向她投来。其中一双眼神严厉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另一双眼神带着几分不悦,透露出主人内心的微妙情绪。
沈金瑶原本以为,这马车内只会有师父姜神医在等候,毕竟刚才门房传的也是姜神医的帖子,未曾料到,姜翰汶这位大少爷竟也赫然在列,这让她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师父,姜少爷……”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沈金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姜少爷不高兴了,她发现姜少爷嘴角下弯,双手抱胸靠在角落,似乎在等她道歉。
姜神医看了眼一旁的二皇子,见他不打算说话,心底觉得好笑。
这家伙来之前还气势汹汹地说什么要找沈金瑶算账,等到了沈金瑶面前,就说不出话来了,表面强势,其实就是个纸糊的。
他这才道:“你这几日未曾前来,恰逢我今日外出有事,便顺道来看看你书背得如何了。”
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真正原因是二皇子想要来看看沈金瑶在干什么,既然二皇子不肯吭声,只能他出面了。
沈金瑶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心虚之感,书虽然她是有努力背,但是背得不多。
这两天她先是忙着和花牡丹谋划事情,又是找药材给自己上药,接着彻夜不眠忙着抄书。
“背了……只是这几天忙,背得不多,不过等忙完这阵子,我保证会背得更快一些。”
姜神医倒没觉得生气,读书这东西本就是贪多嚼不烂,接着他又问了沈金瑶一些他所绘药典上的内容,沈金瑶都回答了个七七八八,姜神医对这个检查结果很是满意。
他状似无意道:“听说你本来计划参加春日宴,怎么又不去了。”
沈金瑶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沮丧:“我实在是不想去,跟爹娘说了之后,被爹娘关了禁闭。这两天,我都在家里抄书呢,估计没有个半个月,我是出不了门了。”
“噗。”一旁一直没吭声姜翰汶笑了出来,看沈金瑶这么惨,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春日宴白跑一趟导致的坏心情也没有了。
然而,这笑声在沈金瑶听来,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
沈金瑶偷偷瞪了他一眼,姜翰汶笑得更开心了。
沈金瑶气结:这家伙难道就没有被罚抄的时候吗?看他这样子,肯定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姜翰汶猜到沈金瑶心里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几分挑衅:“哦?罚抄书?那种无聊的事情,只有某些笨蛋才会去做。我可不用。”
这话不假,世人只知四皇子聪慧,可是却无人知道二皇子才是众皇子中功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