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瑶摇头:“那倒也不必,君子问迹不问心,问心世上无完人,若真要说,好像是我比较凶……而且他还帮过我,若他真的心怀不轨,今日根本没有必要出手相助。”
花醉似懂非懂:“那行,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会好好盯着他,不让他有伤害小姐的机会……小姐,你怎么哭了。”
沈金瑶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一板:“瞎说,你看错了。”
前世她真是一个大傻瓜,居然把这么好花醉给弄走了。
不过,比起盯着姜翰汶的一举一动,她现在更想知道,另外一个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凌轩澈。
若是有人告诉前世的她,凌轩澈这位谦谦君子会当街拦住只见过两次面的未婚姑娘马车,她肯定不会相信。
可惜的是,凌轩撤还真这么做了。
不管他今日拦在她的马车前是为了什么,姜少爷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肯定不会当作无事发生。
而且,她明明坐的是姜少爷的马车,这凌轩澈却能分辨出来。
他到底跟踪了她多久。
同一时间,内城的一个隐秘小院。低气压在这里盘旋,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斩断的草木和家具残骸,仿佛有几名剑客,曾经在这里大打出手,将一切都毁坏殆尽。
院子中央,唯一一小块整齐地方。
凌轩澈一手执剑,站在院子中央,周身萦绕着强烈杀意,他闭上眼睛,竭力让内心的波澜归于平静。
四周的狼藉,皆是他一人之力。
钟叔小心翼翼地看着凌轩澈,等到他彻底停手,这才小声劝道:“少主,练剑不急于这一时,您在凌府长大,平日看书较多,但是您放心,沐家人个个都是高手,少主您是沐家子弟,也继承了沐家人的习武天赋,慢慢练就可以了,定然不会输给那些从小练武的人。”
从刚才凌轩澈舞剑的架势来看,钟叔很是欣慰。少主虽说手脚无力,可却招式凶狠,剑剑奔着取人性命而去。
要不是他清楚少主的经历,一直以来都是与书本为伴,他都要怀疑少主是不是上战场杀过人。
凌轩澈偏头,目光如利刃,凝视着手中的剑,已经全然没有了众人称赞的温柔神态。
光亮的剑身,倒映出他冰冷饱含杀意的双眸。
凌轩澈当然知道沐家人习武天分高,前世时,他就是用三年时间速成了一名用剑高手,然后亲手杀掉了他的大部分仇人。
凌轩澈凝视着剑,他轻声道:“查清楚,今日和沈家大小姐坐一辆马车的人是谁。有此等护卫的人家,绝对不是一般的家世。”
今日之辱莫不敢忘,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让那个人百倍偿还。
凌轩澈至今都不愿意去回想那一幕,他就像是一块垃圾,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被那几个护卫轻轻松松架了起来,然后又轻轻松松将他丢在路边。
他问他们是谁,他问他们是否知道袭击官员是大罪。
可那些护卫对他说的东西,半点反应都没有,他们头也不回,快速离开,留他一个人站在巷子角落里,狼狈不堪。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助与羞辱。
还有阿瑶…
他只是想和她说句话而已,若不是沈夫人不顾亲戚之间的颜面,不肯给他入府相见的机会,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她为什么要摆出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阿瑶素来温柔,性子软,有爱心,她不应该对他那么冷漠。
一定是那马车上的人,在阿瑶耳边说了他的坏话,才让阿瑶对他如此冷淡,都是那个人的错!
想到这里,凌轩澈的恨意更浓了。
听到凌轩澈的吩咐,钟叔连忙答应:“是。”
在寻回少主,准确的说是少主主动找到他们后,他就没见过少主如此模样的,他情愿少主大发脾气,也比现在这似笑非笑的样子要强。
凌轩澈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剑,想象着将此剑刺入那人心口时的样子。
他恨自己的这副身体,若这副身体有他前世的实力,他也不至于在今日被人弄的这般毫无还手之力。
“砚清呢?”
钟叔答道:“在院子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来。”
砚清战战兢兢跟着一壮年男子身后进了院子,他一路都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等到了地方,看到凌轩澈手中拿着长剑,他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不等凌轩澈说话,他就先跪了下来,疯狂磕头:“少爷,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轩澈依旧凝视着手中的剑,声音轻柔:“你有何错?”
砚清声音发抖,缩成一团:“我,我不该……”
他不该将沈小姐的动向告诉少爷,如果不是他告诉了少爷,少爷今日就不会去拦那马车,如果不拦那马车,少爷也就不会受辱,所以都怪他,可是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完成少爷安排的工作,好好在少爷面前表现,获得少爷的原谅罢了。
砚清嚎啕大哭起来:“……少爷,求您,求您不要杀我,我一定好好为少爷做事。”
凌轩澈面色不喜不悲,就如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塑,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