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近期遭遇的种种,沈金瑶不禁长叹一声,她的烦恼似乎无穷无尽。
然而,这些烦恼她无法对任何人倾诉,唯一能提及的便是……
沈金瑶带着几分沮丧望向姜翰汶:“我收到了春日宴的邀请函,可我实在不想去。”
姜翰汶眉头紧锁:“春日宴?这是个什么宴会?”
京城这些年宴会繁多且纷杂,但他向来从不涉足其中。
沈金瑶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的是京城人吗?连春日宴都不知道。按理说,你也到了该参加这宴会的年纪了。”
望着姜翰汶的衣着与用度,她断定他出身极为富庶的人家。既然他对春日宴一无所知,那他很可能是没有权势的富商之子。回想起他父亲随手便赠予金镯的情景,沈金瑶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姜翰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把邀请函送到我面前。”
他所出席的宴会,无一不是以不欢而散告终,让众人颜面扫地。
沈金瑶以为他是在逞强,便安慰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那不过是权贵们聚在一起自娱自乐的地方。虽说邀请函是按照品貌学识发放的,我可不信万一真有不符合标准的权臣子女,长公主会不给他们面子,不发邀请函。”
那些门槛不过是哄骗中层阶级的幌子罢了。
姜翰汶微微挑眉,很满意沈金瑶对权贵们的评价:“不想去就不去,何须烦恼。”
沈金瑶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你说得轻巧,我爹娘最近为了把我嫁出去,都快急疯了,我哪敢直接说不去。”
姜翰汶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你要嫁人了?”
一想到沈金瑶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的心口便莫名地沉闷起来。
沈金瑶感到一阵头疼:“……是想,他们想把我嫁出去,但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到你嘴里,就好像我明天就要成婚了一样。你放心,我一定会死缠烂打,拖到成为老姑娘,也坚决不嫁。”
听到沈金瑶的前半句话,姜翰汶的心情稍有好转,但听到后半句,他的心情又跌入谷底。
在姜翰汶眼中,沈金瑶此刻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他小时候曾在宫中养过一只。只可惜,那只小兔子后来遭遇了悲惨的命运,被人扒皮后丢到了他的床上,让他做了很久的噩梦。据说下手的是一个太监,因被他责罚过而心生怨恨,便报复在他的宠物身上。
姜翰汶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重新躺在了软塌上,他的这破烂身体,就跟那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一样,没有任何分别。
虽说请动了姜神医出手,但是那也只是阻止了他的病情恶化罢了,为了不让他再次发病的时候,治疗不及时导致丢掉小命,他甚至连这个小院子都不能出去。
正如这丫头所说,要死也要拉着仇人一起死,他的仇人是不少,可惜的是,他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根本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
沈金瑶没有注意到姜翰汶神色变化,沮丧地继续道:“希望我能说服我爹,别让我去参加这个无聊的宴会了。”
姜翰汶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沈金瑶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懒懒洋洋道:“别发愁了,笑一笑,实在不行,到时候我陪你去好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替你打回去。”
他素来讨厌人多的地方,可是若是为了小兔子,忍耐一下也无妨。有他在边上守着,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
沈金瑶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姜翰汶脆弱的小身板:“算了算了。”
且不说那地方这家伙能不能进去,就他这柔柔弱弱的样子,沈金瑶担心到时候自己还要保护他。
“你不相信我?”姜翰汶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慢悠悠从软塌下来,站到了沈金瑶面前:“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沈金瑶这才发现姜翰汶其实身材高大,并非她想象中的瘦弱之人,她居然只能到他的肩膀,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退后两步,让自己不再处于姜翰汶的阴影下:“信,我信,你还是先养好你的身体吧,我的事情,我可以解决的。”
姜翰汶察觉到她的敷衍,面色更难看了,眼底隐隐浮现了一层血色,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
沈金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她在院子里东张西望,转移话题:“哎,姜神医呢?我来找他拜师了。”
院子里唯一的活人阴沉着脸,盯着沈金瑶,一声不吭。
不想让他去?那他可一定要去瞧瞧了。
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的姜神医早就听见了沈金瑶的动静,他不想出来打扰二皇子的兴致,免得遭白眼,所以一直在屋里没吭声,竖着耳朵听他们俩的谈话,听到沈金瑶提到自己的名字,这才走了出来。
“沈家丫头,如何?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沈金瑶露出大大的笑容,直接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是我的拜师礼,请您过目。”
一直跟在沈金瑶身边的花醉,适时的将怀里的两个匣子放到了地上。
一个匣子里装满了医书,另外一个匣子里,装着大小不一的盒子,都是一些珍稀药材。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