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瑶眨巴着眼睛,像是一个单纯只想和亲人多亲近的小女孩,眼底都是亲热之意。
沈婉清气得脸都红了,很想指着沈金瑶的鼻子痛骂一顿。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说这种话,谁跟她是亲亲一家人,宫里的凌贵妃才能说这种话。她们凌家的下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这个丫头教训!
不过想起还躺在床上昏睡的凌天宝,沈婉清又不得不压下心底的怒意,挤出笑容,装出大度温柔的样子:“是,阿瑶说得对,我们都是一家人,是他们不懂礼在先,阿瑶教训的是。”
沈金瑶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
沈母暗中瞪了沈金瑶一眼,沈金瑶就当没看到。
沈婉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拉着沈母的手话家常,大部分话题都是沈婉清主动找的。
“想我当年出嫁的时候,阿瑶还没出生,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呢,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我看到嫂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
“我们月娥和金瑶年纪差不多大,到手她们两姐妹多多相处,可不生分了。”
沈金瑶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懒得看沈婉清一眼。
沈婉清看着一直坐在旁边不肯走的沈金瑶,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到沈家就说明自己的来意,非要拉拉关系,叙叙旧。结果现在好了,边上又多了一个沈金瑶,又不好将沈金瑶赶走,她若是现在直接说出来,肯定要被沈金瑶嘲笑。
又寒暄了几句,沈婉清挂念着凌天宝病情,急着回去,只能咬牙道:“嫂嫂,我这次来,是有一事求你,天宝他生病了,我们熟悉的大夫都请过来了,可是却都没办法治好他的病,不知嫂嫂可有什么相熟的大夫,帮忙引荐一下。”
说着,沈婉清的眼眶就红了。
沈母一听,也跟着急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治病要紧。哎,可是我们家刚来京城,也不认识什么大夫……”
沈婉清的心不断下沉。
沈母忽然灵光一闪:“不过……”姜神医倒是在京城,可以帮忙引荐一二。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沈金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打断了沈母准备说的话。
沈金瑶放下杯子,温柔灿烂地笑道:“姑姑,我略微懂一点医术,不如您说说,到底是什么病,我说不定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呢。”
沈婉清这个时候正处于病急乱投医的状况,也顾不得思考沈金瑶这么一个闺阁的女子,怎么就懂医术了。
她连忙道:“我们天宝可真太惨。不知道被哪里的人给下了药,到现在脸上还是肿得一大片,又痒又痛,根本都睡不着觉。”
沈金瑶眼睛发亮,十分认真看着沈婉清:“那从昨天到现在可有好转?岂不是一晚上都睡不着了。姑姑,你说仔细一点。”
这些细节她可是爱听极了,希望沈婉清能够多说一点。
沈婉清还以为沈金瑶是真心关心她儿子,对沈金瑶多了几分好感,把刚才沈金瑶带来的不快,都抛在了脑后:“是啊,都是靠着安神汤才睡过去,今早出门的时候,我看他甚至情况更严重了,脸上还出现一个个的大水泡,眼睛也疼得睁不开,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瞎……大夫们都说没有办法,我这真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金瑶又认真的问:“大夫可用了哪些药?”
沈婉清一愣,觉得奇怪,但还是努力回忆着,说出了几味药材的名字:“蛇床子、土荆皮、白鲜皮……反正都不管用。”
沈婉清说的都是一些透疹止痒的药物,若是沈婉清自己开方子,也会是按照这个路数来治。
沈金瑶努力压住嘴角的笑容,看来在医药这方面她还是有点天赋的。
若是能亲眼看看,那就更好了。
沈金瑶叹息一声:“姑姑啊,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找到那下手的人比较重要。说不定她身上就有解药,姑姑还是想想,是哪里得罪了人,把下人找到要紧。”
说起这个沈婉清就来气,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见到天宝就打,一个拿鞭子,一个用药水,我们根本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老夫人已经让澈儿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沈母蹙眉:鞭子?
别人不清楚,她可再清楚不过了,自家府里的花醉,就是使鞭子的高手,至于药水……沈金瑶最近一直在捣鼓药草。
沈母狐疑地又看了眼沈金瑶。
今日沈金瑶因为打算去见姜神医,特意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服,看起来温柔乖巧,沈母实在无法将她和沈婉清嘴里的疯婆子联系到一起。
沈母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
沈金瑶笑容冷了几分:都这样了,还觉得自己儿子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自己的儿子做了那种丑事,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疯婆子。呵呵,那她可就要给姑母表演一下什么是疯婆子了。
心中越狠,沈金瑶脸上的笑容反而越温柔:“姑母,这样吧,你先回去照顾天宝,我这边呢也翻翻医术,想想法子,等明日我们拜访凌家的时候,我去看看表哥,看能不能治好表哥的伤。我小时候也是得到过名医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