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妞走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凌天宝和他的护卫,此刻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沈金瑶也懒得管凌天宝晕在这巷子里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看了看自己模样,衣衫不整,头发也乱了,满身是汗,腰酸腿痛,这个样子肯定不适合去拜师。
“我们先回去吧。”
前世时,她期待着有人能够把自己从凌天宝的魔爪救下来,可是却没能如愿。重生后,无数个夜晚,在梦中,她反复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幻想着自己能够成功反抗,现如今,她替前世的自己弥补了心底的空缺。
回程路上,花醉还气呼呼的:“那登徒子可真太可恨了,小姐你不应该拦着我,你力气不如我,应该让我多打他几鞭子。”
沈金瑶却笑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把那个登徒子揍了一顿,他以后也就不敢随便欺负别人了。”
花醉好奇不已:“小姐,你刚刚往他身上泼的是什么东西。”
自家小姐,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她真为她开心。
提起这药水,沈金瑶掩不住笑意:“那是我在回京路上,觉得无聊研制的药水。我把各种会让人皮肤红肿、起疹子、长水泡的药材都加在一起熬制,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她钻研医术的这个决定可真有用,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可惜的是,看不到她的这个药效,全部发作时的样子了,真是可惜。
沈金瑶赞叹道:“你也很厉害,你的鞭子,武得的可真好,三两下就把那个护卫给制服了。”
今天可多亏了有花醉。
花醉得意洋洋:“那是,我定然会保护好小姐的。”
回到家后,沈金瑶叮嘱车夫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两个人则偷偷回到房中,没有让沈母看到她们乱糟糟的样子,免得不好解释。
到了晚上用餐的时,沈母询问沈金瑶拜师的情况如何,沈金瑶就说没找到地方,本来沈母还想继续追问,可是沈景嘉年级小,本就活泼好动,再加上他刚来到京城,有一肚子话想说,缠得沈母根本没管沈金瑶。
于是,这个事儿就含糊地混了过去。
而另一边,信远侯凌家。
从金玉楼回来后,凌轩澈就开始指挥人收拾自己的院子。
“这里的角落都打扫干净。”
“那边的花挪一下,不要摆在这里。”
“这个熏香味道太浓烈了。换掉,不要这种,要淡一点的。”
从屋内的摆件到帘子颜色,都被凌轩澈换了个遍,满院的下人被指挥得团团转,忙个不停。
而在这闹腾的院子中,有一块地方却被人刻意避开,形成了一块禁区。
砚清直直跪在院子中央,他整个人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他已经差不多跪了五个时辰。
他先是感觉到膝盖痛,接着是整条腿都痛,最后变成了麻,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还能直直立在这里,全凭最后一口气吊着。
他绝对不能晕倒,他绝对要保住公子书童这个位置,他不要被赶出府。
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在经过他时,都加快了步伐,不忍看。
他们不知道,素来和善的公子为何突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为了不触公子的眉头,他们都闷声干活,不敢议论此事,也无人敢为砚清求情。
凌轩澈四处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后,这才在砚清面前停下脚步。
砚清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公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质疑你的决定了。”
他是真的怕了,本以为公子好说话,就算他犯了错也不会真的下狠手惩罚,没想到他是真的半点情面都不留。
砚清觉得,公子大病一场后,整个人似乎变了。
虽然他和以前一样品茶吟诗,对大家也都温和有礼,可是砚清就是觉得,公子不一样了。
他坚信,如果是生病前的公子,就算是罚他,也不会让他跪这么久。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凌轩澈盯着砚清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他让砚清跪在这里,一来是为了教训砚清,二来则是为了让他院内其他下人,弄清楚,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既然重活一世,那么前世很多来不及谋划的东西,他都可以慢慢筹谋,这一次,他绝不会像前世那样,让自己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见砚清这样子,他心知时机已到:“有一个事情,我要交给你去办,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砚清连忙点头:“定然不负公子所托……”
凌轩澈弯腰附耳说了几句,砚清瞳孔放大,先是震惊,然后是犹豫,最后是彻底呆住。
凌轩澈直起身子:“如何?”
砚清回过神来,迅速收敛心神,忙不迭点头:“没问题,我一定办好这件事情。”
另一边,凌老夫人所在的宁安堂,一片肃穆。
凌月娥红着眼眶,眼睛肿得像个核桃,还带着大大的黑眼圈:“祖奶奶,我知道你喜欢哥哥,可是他这次也太过分了,我丢脸没什么。公主那么喜欢这镯子,送给公主不就好了吗。他这样当众让公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