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澈一怔。
是谁?
是他前世没有珍惜的一个珍宝,是他今生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机会。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万般思绪:“抱歉,公主,一切都只是我的单相思罢了,名字我暂时还不能说出来。”
五公主神情一滞。
单相思?
无数未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居然在单相思。
若不是凌轩澈亲口说出此话,没人会相信这是真的。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五公主站在马车前,环顾一圈,记住在场所有的人脸,最后目光停留在凌轩澈身上,慢慢道:“今日之辱,我记住了!”
凌轩澈表情未变:“恭送公主。”
五公主头也不回上了马车,留下一群大小姐们,她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都不想走。
凌轩澈却不管这些,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愿意和闺阁女子多有接触。
他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手镯碎片用帕子包了起来。
“在下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凌轩澈也没理会凌月娥,对其他人行了礼,径直离开。
马车内,五公主透过窗帘的一角,看着凌轩澈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摔了下帘子。
“去查,给我查清楚,凌公子这段时间跟谁接触了,特别是年轻女性,哪怕是丫鬟都不要放过!”
“他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肯定是被人哄骗了才会如此行事,不管那个贱人是谁,我都不会让她好过,我定然要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凌轩澈知道,我才是唯一适合他的人。”
丢了这么大的脸,五公主自然要找回场子,她舍不得怪罪凌轩澈,气只能往别人头上撒了。
长平侯家的孙女张文芳,素来和凌月娥不对盘,眼瞅着凌月娥靠凌轩澈成为了圈子里的宠儿,一直心中暗恨,这回可终于让她逮到机会了。
她捏着帕子,表面关心实际看热闹:“月娥啊,你看你,你这都干的是什么事儿啊,要不是你多嘴,公主也不会误会。”
“骗我们就算了,你居然公主也敢骗,胆子可真够大的。”
“你天天说着哥哥疼爱自己,对你有求必应,看来事实和你说的有差距呢。”
凌月娥紧咬牙关,低着头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过了半晌,她收拾好表情,挤出笑容:“抱歉,失陪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番话后,凌月娥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上了自家的马车,沿着公主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余下大小姐们面面相觑,满眼震惊。
“她不会是想找公主道歉吧?”
“她疯了吧,公主丢了这么大的脸,不打她一顿都算好的了,正在气头上,她怎么敢在公主面前露面。”
“自家哥哥送给别人的礼物,她都敢说是送给公主的,这种谎都撒了,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可真是有热闹看了。”
“你们说,凌公子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谁知道呢,从未听闻他和哪名女子走得近啊。云儿,你哥哥和他关系好,听说过吗?”
换做云儿的女子,是京城户部尚书之女林云儿,她的兄长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林云儿疑惑地摇头,“没有,他们每次在一起,都是看书做文章,从未和哪个女子走得近。而且我哥哥说,他们私下相约花楼的时候,凌公子从来都不去的。”
正因为凌轩澈素来洁身自好,除了凌月娥外,没有与任何女子走得近,在他在闺阁女子心目中的地位才会这么高。
“不行,我要回去打听打听。”
“我也去,我也去。”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金玉楼门口,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另一边,经过漫长的颠簸,简单用完午饭后,沈金瑶终于可以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仰天长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这一路可真是累死我了。”
沈家虽说是大族,但是长期在江南经营,在京城里的宅院并不大,位于内城边缘,远远比不上信远侯府的气派。
先行到此的下人们,已经将屋子收拾好,随时可以入住。
沈金瑶分到的院子只有三间房,连个花园都没有,比起扬州时差远了。
不过沈金瑶对于院子很是满意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住哪里都可以。
而且,从这去内城或者外城都很方便。
更何况这里只是暂住的地方,等父亲办完事,她当然是要和父母一起回南边,既然不打算长久住下去,那么环境也就无所谓了。
花醉给沈金瑶找了毯子盖上,笑道:“坐马车可是你提议的,要是坐船可舒服多了,等回扬州,我们还是坐船吧。”
“坐船?不行不行,不许坐船。”沈金瑶连连摇头。
对于船,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一觉醒来,收到亲人去世消息的体验,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为什么?坐船多舒服啊,难不成回去的时候,你还打算继续坐马车?”花醉抱着准备放到桌子上的摆件站在原地,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