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睿彤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到底是谁,也就信了温知渺的鬼话。
倒是段寄灵的目光落在师挽月身上,她大抵是认出来了。
师挽月也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她坐在温知渺身边,刚刚还放肆张扬的人儿,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看起来都乖巧了不少。
温知渺继续啃她的鸡翅,但没有再和边睿彤还有段寄灵闹腾了。
乖乖的吃完饭,侍女递上擦手的毛巾,温知渺老老实实的收拾完自己。
“姐...”温知渺顿了下,随后还是改口了:“摇歌姐姐可是用过晚餐了?”
摇歌是师挽月生母给她取的名字,知晓者并不多,温知渺也是偶然在师挽月的房间看到她生母留给她的信才知道的。
当年师观潮想过留下这个名字,但彼时温淮尚为帝王,说是先帝有遗训,师观潮若有子嗣,当由问天台为其取名。
挽月之名乃问天台结合她生辰八字所取,师观潮便用了这个名字。
只是等到师挽月年岁大了之后,还是告诉了她,她生母给过她一个名字。
那时师挽月已有十岁,便也不再改名了,只是这名字温知渺倒是记了下来。
师挽月听她唤自己那从未有她人知道过的小名,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嗯,已经用过晚餐了。”
钱六娘坐在对面懒洋洋的放下筷子:“既然都好了,那就走吧,只不过你们两个小家伙确定要去吗?”
“今日的表演只会比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钱六娘笑着道。
边睿彤的手微微一抖:“啊?又是那样的表演?”
“那倒也不是,今日与昨日倒是有些不一样,都说了今日是斗兽。”
“困兽之斗,可不只是昨日那样,几个裸露的女子与男子,给你们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表演,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下你们两个小朋友,昨日的场面见不得,今日怕是也不敢看,只是今日是不允许蒙眼的。”钱六娘揶揄的说道。
边睿彤想了想,还是用力点头:“不是昨日那样我就能看。”
血腥她能说服自己接受,昨日那样,她真不能。
温知渺的目光又落在段寄灵身上,段寄灵脸色有些苍白:“渺渺,我没得选,这是长老会给我的任务,我不得不去。”
“长老会说,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家主,他们很怕我成为下一个姑姑。”段寄灵低声说道。
温知渺幽幽叹了口气:“我就说腐朽落后的思想要不得,做人还是要紧跟时代发展,一群老头,该退休就退休啊。”
师挽月伸手握住了温知渺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钱六娘见劝不住,也就没有说了。
她领着人走出了房门,整个岛都不算很大所以都是走着过去的。
斗兽场相比起昨天的表演场更大,走进去便有一股子嗜血的气息,连装饰都是各种凶恶的形象。
温知渺和师挽月跟着钱六娘走着,边睿彤和段寄灵跟在二人身后,沉默不语。
依旧是最佳的视野,开场之前依旧有表演,只不过这表演比昨日的表演振奋多了,是一场猎杀表演。
被猎杀的最开始是兽,后来是人,狩猎者是几个蒙着眼睛射箭的高大身影。
就算是在观众席也会有被射杀的风险,但这些观众很明显的并不在乎,只有最原始的狂欢。
在这座岛上,不仅仅是销金之处,也不仅仅是醉生梦死的地方。
而是一个彻底释放这些权贵欲望的地方。
师挽月的目光扫过观众席上那些人,从衣着打扮看来,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看来也不是温融雪不想摧毁这个地方,而是光靠她一己之力没有办法。
所以她没有阻止温知渺上岛。
开场的猎杀表演便将所有观众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边睿彤和段寄灵面具下的脸颊都在发白。
二人的目光都在那死去的几个猎物身上,血腥暴力。
狂欢。
温知渺依旧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甚至轻嗤了声:“就这样?”
钱六娘笑着道:“自然不是。”
“开胃菜罢了,既然是狩猎,那总要有猛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声巨大的呼啸响彻整个斗兽场。
观众席最外围顿时竖起了高高的围栏。
三头猛虎从三道门进入其中,原本狩猎的弓手们,瞬间变成了野兽的猎物。
整个表演从开局便血腥无比。
段寄灵看着几欲作呕。
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幼时父亲带她看如何炼蛊的场景。
将活人投入蛊池之中,作为蛊虫养料。
她的呼吸逐渐变沉,不自觉的抓住了温知渺的手。
温知渺转过头看向她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段寄灵的心跳很不正常,血液流动的速度也不正常。
“渺渺,药在我怀里,帮帮我。”因为心绪波动过大,段寄灵突然发病了。
温知渺连忙伸手帮她取药,又在边睿彤的协助下,帮她服下了一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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