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大殿之上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流玉，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你……你胡说！”先皇脸色大变，指着沈流玉的手指颤抖不已，“你……你这是污蔑！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皇上，老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沈流玉直起身子，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当年，先皇后诞下七皇子后，身体虚弱，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就在这时，一位江湖郎中毛遂自荐，说有办法医治先皇后。皇上龙心大悦，当即召见了那郎中。那郎中为先皇后诊治一番后，开出了一副药方。谁知，先皇后服下那药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加重，最终……”
“住口！”先皇怒吼一声，打断了沈流玉的话，“你…你…你这是要吗？！”
沈流玉没有理会先皇的怒火，继续说道：“老奴斗胆问一句，皇上可还记得，那位江湖郎中，是谁推荐给您的？”
先皇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沈流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说什么？”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沈流玉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那位江湖郎中，正是赵大人府上的……门客啊。”
“你……”先皇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再次跌倒在地。
“是谁？”先皇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嘶哑而无力。
沈流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太后。”
“不可能！不可能！”先皇猛地摇头，仿佛要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沈流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皇上，您还记得先皇后生前最喜欢什么花吗？”
先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兰花，她最喜欢兰花的清雅高洁……”
“可是皇上，”沈流玉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您可知，太后她，最讨厌的便是兰花，说是那香味太过浓郁，让她头疼欲裂。”
先皇的身体猛地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是啊，他怎么忘了，自从皇后怀孕后，太后便以各种理由阻止皇后在自己宫中种植兰花，甚至连带着后宫中也不许出现一株兰花。
当时他只当是太后爱子心切，怕兰花的香味影响到皇嗣，如今想来，竟是这般细思极恐！
“太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先皇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
沈流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因为先皇后出身高贵，深得您的宠爱，而太后她，担心先皇后诞下皇子后，会威胁到她最疼爱的七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地位！”
“所以，她便借着赵乾的手，用‘醉仙散’害死了皇后娘娘，嫁祸给赵家，最终将赵家满门抄斩，永绝后患！”
“不！不可能！”先皇痛苦地抱住头，他不愿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竟然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沈流玉看着状若疯癫的先皇，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深深的厌恶和不屑。
“皇上，您也该清醒了！”沈流玉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先皇，“您以为，您真的能够掌控天下吗？您也不过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你……你放肆！”先皇怒吼道，想要起身，却因为太过激动，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瘫倒在龙椅上。
沈流玉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皇上，您就好生休息吧，这天下，很快就会变天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先皇，转身大步走出大殿。
殿外，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沈流玉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他，沈流玉，一个出身卑微的太监，终有一日，会将这天下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