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尖细的声音在破庙外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
沈流玉心头一紧,李玄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他回过头,冷冷地瞥了一眼沈流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今日之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牢。
沈流玉望着李玄离去的背影,心中更加不安。他不知道李玄为什么要隐瞒行踪,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他。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沈流玉低吟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时,地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公公,您没事吧?”那宫女看到沈流玉狼狈的模样,不禁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没事。”沈流玉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是太后娘娘派奴婢来的。”那宫女答道,“娘娘听说您遇袭,担心您的安危,特地让奴婢来接您回宫。”
沈流玉心中苦笑,太后娘娘真的担心他的安危吗?只怕是担心他泄露了七皇子的秘密吧。
“有劳姑娘了。”沈流玉不动声色地答道。
那宫女扶着沈流玉走出破庙,门外停着一顶软轿。沈流玉上了轿子,在宫女的陪同下,一路回到了皇宫。
回到自己的住处,沈流玉立刻吩咐所有下人都退下,然后关紧房门,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玄为什么要救他?他为什么要隐瞒行踪?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自己对他不就是可有可无吗?
沈流玉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夜深了,沈流玉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沈流玉心中一惊,是谁?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沈流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谁?”他沉声问道,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公公,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是负责打扫的小太监小顺子。
沈流玉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收回袖中,淡淡道:“进来吧。”
小顺子推门而入,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公公,这是御医新熬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沈流玉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自从他从那地牢里出来,就被软禁在这间偏僻的宫殿里,美其名曰「养伤」,实际上却与囚禁无异。每日除了送饭的宫女太监,几乎没有人来过这里。
“放着吧,我等会儿再喝。”沈流玉挥了挥手,示意小顺子退下。
小顺子却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公公,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在地牢里……可曾见过什么?”
沈流玉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顺子脸色一白,连忙跪下:“公公恕罪,奴才只是……只是……”
“这是什么?”沈流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小顺子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沈流玉,压低声音说道:“公公,奴才听说……听说那地牢里闹鬼!”
“闹鬼?”沈流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宫里,哪里不闹鬼?”
小顺子脸色更加苍白,他颤声说道:“公公有所不知,那地牢以前是关押犯了错的妃嫔的,后来……后来那些妃嫔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状凄惨……”
沈流玉心中冷笑,这宫里,哪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死法?不过是人心险恶,互相残杀罢了。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关进那地牢,又为何要放他出来,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流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顺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流玉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只能躬身退下。
沈流玉看着小顺子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能够从地牢里出来,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他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夜深了,沈流玉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漆黑的夜空。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沈公公,好久不见啊……”
沈流玉猛地回头,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