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啦。”郭玉霖满口答应,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在她看来,女孩子就应该多读书,这不光能提升气质和修养,也能增强知识与自信,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跟华清大附中的校长是初中同学,安插一个高二转校生不是什么难事,等开春了学校要开学之前,请对方吃个饭的事。
上学的事基本上就敲定了,周芸晚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就那么平稳落地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郭玉霖就出去了,给周芸晚腾出空间收拾行李,如果累了也可以顺便休息一下。
她带的东西不多,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简单把衣服叠好后,她就把她的小金库塞到了衣柜下方的一个小柜子里,用两件裤子给盖住。
走到窗边,她的房间在院子的背面,朝下望去是一堵围墙,再往外面看去便是柏油路,因为不是主路,所以没有种梧桐树,能够清晰看到对面人家的院子。
那户人家养了一条中华田园犬,也就是俗称的土狗,正趴在地上安静地舔狗毛,不过狗主人似乎不在家,房门紧闭。
粗略扫了一眼,周芸晚就收回了视线,打开房门要去上厕所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回房间的沈宴礼。
她张了张嘴想要打个招呼,对方看见她却跟看见鬼似的,脸上神情陡然一僵,下颌线条也变得紧绷,她能看出他有几分欲言又止,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径直进了房间。
盯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周芸晚眨巴眨巴眼睛,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在故意躲着她呢?
她本来想直接敲门问清楚,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尴尬地挠了挠额头,脚下转了个弯,去了隔壁的卫生间。
在京市的第一个晚上,她睡得很熟很香。
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早床,可是当她赶到楼下的时候,才从正在准备早饭的王姨口中得知其他人已经都出门了。
郭玉霖去上班了,沈宴礼则是陪同沈德文去散步了。
沈德文腿脚还没恢复好,走不了太长时间,天气又冷,没过多久他们就回来了。
周芸晚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但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沈宴礼面对她时的不自在,说话也是惜字如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干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呢。
一双明眸顿时染上了不高兴,她昨天有干什么吗?不就是在饭桌下……
脑子里念头一过,她就已经弯起了红如樱桃的唇瓣,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不小心摸了摸大腿而已,她的沈教授这就害羞了?
吃完早餐,沈德文把郭玉霖吩咐他的事说了出来:“等会儿宴礼你带小晚去四周逛逛,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去趟供销社,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说完,他就大手一挥,往桌子上放置了一大叠票子。
沈宴礼没收,清冷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只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上楼换衣服就打算出门了,临了在各自门前分别的时候,周芸晚亮晶晶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狡黠,她倾身往沈宴礼跟前凑了凑,整个人就差载到他怀里了。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状,笑意盈盈地说:“哥哥,能不能借一条你的围巾?外面好冷啊。”
沈宴礼睥睨着眼与她对视,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的脑袋越过他的肩膀,几乎要贴到他的胸膛,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小幅度蜷了蜷。
他薄唇微张,敛眸道:“我等会儿拿给你。”
下一秒,门锁打开,他正欲进去,后腰的布料就被轻轻拽了一下,察觉到阻拦,略微扭头,就对上她无辜又水润的眼睛。
“我不能进去吗?”周芸晚贝齿咬着下唇,又纯又欲,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屋子里面,带着几分娇羞地说着:“哥哥,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周芸晚撒娇乃是一绝,她最是懂得如何让对方无法招架,答应她的请求,哪怕这请求,是略微有些过分且出格的。
短暂的安静过后,沈宴礼耳边尤回荡着那娇意无比的尾音,直至他屋子里的窗户吹来一阵凉风,才将他的神智唤回。
许是见他不说话,她扯着他的衣角晃来晃去,鼻子里哼出像是撒娇般的嗯声:“嗯?”
“进来吧。”沈宴礼喉结滚了滚,侧身让她先进去。
而他一松口,那原本还缠着她的人儿立马就松开了他,蹦蹦跳跳地朝屋内走去。
没了她的纠缠,他本该感到松口气的,可不知为何,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淡淡的失落,对她来说,他的房间比他这个人更具吸引力吗?
周芸晚全然未察他的情绪变化,认真打量起他的房间。
布局跟她的差不多,但是却多了很多生活化气息的东西,整洁又不失条理,普普通通,干干净净,没什么看头。
他的房间有一个单独的书柜,粗略扫一眼,大致都是跟数学有关的书籍,英文版的偏多,也有德文版的,之前听郑叔说过他去德国留过几年学,想来学习外语的能力也很强。
心中啧啧赞叹两声,又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床榻之上,深灰色的棉被被他叠成了规规整整的豆腐块,枕头也捏好了边边角角,一丝不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