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曾想到自己的夫君在牢狱之中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
她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看泪水就要决堤而出,她果断将女儿抱进怀里,伸手捂住了女儿的眼睛。
“乖乖,乖乖,咱们不看这个啊,咱们不看这个。”
葛府中其他被绑来的人,也都看见了此刻的葛斌的可怜遭遇。
他们一边庆幸自己的完好,一边思考,该怎么和葛斌脱离干系。
当年葛斌摇身一变成了江州司马的时候,他们恨不得全部都给葛斌当狗。
可是葛斌现在不是江州司马了,他甚至像一头畜牲一样趴在那里任人凌辱。
这样的葛斌,已经不配让他们贴上去当狗了。
习惯了被人敬仰的葛斌,看到自己府上的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自己,他心中一寒,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都翻不了身了。
无尽的折磨在这一刻降临到他的头上,他因为黄国公李霭而得到的一切,在黄国公李霭的儿子身上还了回去。
可是他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水匪生活,他甚至有可能走不出去这间牢房。
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彻底击碎,葛斌再也没有初为江州司马的豪情壮志,他双目空洞,任由壮汉们坚持不懈的侮辱他。
他的思绪飘到当年五兄弟一起当水匪的时候,他们杀了薛青麟一家,然后找来算命先生张贤拱帮他们看书信。
那是他们五兄弟发家致富的开始,后来加入了张贤拱,兄弟五个变成兄弟六个。
现在老大和老小出卖了他们,自得富贵。
但是还有张贤拱、吴顺和黄文越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
这样的死很好,并不孤独。
“夫人,我先去了。”
葛斌深深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美妇人,准备一头撞死在栏杆上。
但是,眼疾手快的一个壮汉拦住了他。
意识到葛斌想要寻死的壮汉解开裤腰带,脱下兜裆布,直接塞进葛斌的嘴巴里,阻止葛斌咬舌自尽。
“兄弟几个,谁有绳子,给咱们的夫人捆起来,可不能让他真的死了,他要是死了,咱们兄弟这些个漫漫长夜,又该怎么过啊。”
绳子这东西,大家自然是有的,那就是束腰的粗麻绳。
众人把各自的绳子解下来,缠在一起,把葛斌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哼哼哼,你这厮最好乖巧一点,李少尹不答应的话你绝对不能死!”
那壮汉威胁了一句,便让葛斌跪好,脸冲着外面,众人继续开始进攻葛斌。
美妇人早已经没眼看这种令人不适的场景,她抱着怀里的小女孩,默默的转过去了身子。
隔角之外,李存希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报仇这方面,他可能确实有些变态,有些疯狂,甚至已经没有了人道主义。
可是……
一想到死去的便宜老爹和便宜老娘,以及黄国公满门数百口被砍掉脑袋的人,李存希突然觉得这还不够。
如果葛斌的意志迟迟不崩溃的话,李存希也只能让那些壮汉给葛斌表演一下什么是夫目前犯。
如果葛斌这条恶狗直到最后也不彻底崩溃,那么,李存希也只能做出一件令后人也有可能唾弃他的事情。
不过,即便有人会疯狂唾弃他。
他也不在乎了,这是葛斌逼他的。
当着夫人的面被男人侵犯,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得彻底崩溃,可是葛斌并没有彻底崩溃,他只是自尊碎了一地,还想自杀,仅此而已。
李存希要的是他彻底崩溃,意识涣散,整个人如同痴傻呆儿一般。
“走吧,明天再来。”
李存希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带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延昊离开牢狱。
出来之后,两人走在青石地面上,武延昊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让草丛里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那东西被武延昊踢中,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什么东西,差点绊我一脚。”
武延昊吐槽了一句,再看向那个方向,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走出了两米远的李存希闻听此言,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自从幽州案之后,李存希达到了“十年怕井绳”这个境界,他现在生怕虎敬晖养的那条蛇来到他身边。
不过好兄弟虎敬晖已经再三保证过,说那条蛇绝不会出现在李存希视线中。
既然虎敬晖都保证过了,那么刚才武延昊踢到的又是什么呢?
李存希实在是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默默的从腰间剑鞘中拔出了幽兰剑。
“存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谨慎?”
武延昊不解的看了一眼李存希。
“刚才差点被绊了一跤的人明明是我啊,怎么你反倒是开始谨慎起来了?”
李存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不是很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虎敬晖来到花园中,四下寻找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
“乖乖,说好了让你别乱跑了。”
他一抬头,刚好看见十几米外持剑听风的李存希。
“怎么了,存希?”虎敬晖主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