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门外,一道冷静至极的声音传进来。
曾泰推开门,独自一人走进来。
他身后没有师爷,也没有其他人。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
曾泰走进来,伸手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梅花印记。
“看到我是内卫是不是非常的惊讶?我也不瞒着诸位了,我就是内卫!”
难得硬气起来的曾泰,挺直胸膛,放下袖子,继续道:
“我是开耀元年的进士,可恨啊,我一心为国家办事,无奈朝中无人,愣是做了十年的县令。”
“这朝中文武百官无论大小,但凡有可能往上升官的,都是背靠大人物。”
“像是魏王,像是梁王,像是大人,你们的门生一路往上爬何其轻松啊,而我呢,我好歹也是状元,当了十年县令,不管在哪个县,我曾泰都是一顶一的。”
“可我把这些县治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啊,整整十年了,我从从七品下的下县令,爬到了正七品上的中县令,这一级我用了十年。”
“于是,内卫找到我的时候,我立马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答应提拔我到上州担任司马。”
“呵呵……可是,我良心难安。可恨,我不过是个外围成员,帮不了你们什么,要取我的命就来吧,我知道你们痛恨内卫,来吧。”
一贯以来,习惯了软弱的自己的曾泰,在说出这些硬气的话之后,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反正现在也不想活了,做官不能安民做什么官。
只是,他环视众人,却见屋内众人竟然无一人有动作。
良久,李存希站起身来,端来一杯茶,道:
“渴了吧,曾大人,喝点茶。”
曾泰一时间愣了神,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表情淡定的李存希。
狄仁杰指了指李存希手中的茶杯,道:
“喝点茶润润嗓子……再说了,为什么要杀你呢?”
“那一日公堂审案,见你神采飞扬,便知晓你是个好官,今天不过是喊你过来问问,杀你之言从哪里说起呢?”
曾泰已经处于“舍得一身剐”的状态,拿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好了,要问什么便问吧。反正在这湖州境内,我曾泰也算得上是对得起一方百姓,也不曾帮内卫做过什么事。”
“急什么,坐。”李存希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又不曾做过对大唐不利的事情,干嘛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奔向死亡的样子。坐吧,来谈点正事。”
“你们不想杀我?内卫可是最招人恨了。”
狄仁杰抬抬头,问道:“你想当一辈子内卫么?”
“我……我是无能为力啊。”曾泰偏着头说。
“一个状元,能当十年县令,心中有苦也是再正常不过,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要走吗?”
曾泰闻言,起身离开椅子,直接跪倒在地。
“请阁老明言。”
“我见你也是个好官,拜我为师,如何?”
“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接受了曾泰的三跪九叩之礼,热心的李存希又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曾泰奉茶,此事算了。
狄仁杰一番发问,曾泰对答如流。
众人又在湖州县县衙里商量了一番,众人便开始各自忙活去了。
李存希出了县衙,找到正在不远处吃春卷的马荣、乔泰和陆大有三人。
“公子,事忙完了?”
“边走边说。”
午时刚到,李存希就带着知晓情况的三人来到了刘家庄。
同时赶来的还有狄仁杰、李元芳、刘传林、莹玉和曾泰以及黜置使卫队。
带着三人上前和狄仁杰等人打完招呼之后,李存希靠近曾泰道:
“曾大人,不知你安排的如何?”
已经按照吩咐安排好的李存希拱拱手,道:
“都已经安排好了,李大人尽管放心。”
狄仁杰朝着李存希招招手,道:
“存希,说起来我们还发现了怪事,就是昨夜李规殿下和刘公子他们赶往湖州县的时候,有人沿途劫杀,也有人暗中保护。”
“我们沿路查找,果然发现了沿途的几十具尸体。就是不知暗中保护者是何人,为了我李唐宗室的殿下,居然如搏命,真想当面感谢一番啊!”
站在一旁的马荣心中一阵暗爽。
昨夜他和龙风二人联手,把紫衣人手底下的内卫全给收拾了,直接将紫衣人吓跑。
那个场景,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好了,我们可以进刘家庄好生调查一下了。”
狄仁杰笑着下马,轻抚大肚肚,带着众人往刘家庄走。
只是,还没进刘家庄,就听见里面哭喊声一片。
“坏了,又出事了!”
狄仁杰一声惊呼,赶紧带着众人往里走。
只见刘家庄仅剩的那名管家,以及奴仆、下人们号啕大哭。
“刘二,怎么回事?”
刘传林冲过去,一把拉住管家,问道。
“公子,死人了,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啊!”
“我找了您几个时辰了,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