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做好了当一个哑巴的准备,李存希却又被自家叔父点名。
果然啊,长辈的考教从早到晚。
好在,狄仁杰的考教还是有很大的作用。
这一直都在培养自己。
李存希也懒得装出思考模样,直言道:“方谦和吴益之盗用官银,此事我肯定是相信的,毕竟他们屁股后面还有一个金木兰。”
“那府库被搬空呢?“狄仁杰又问道。
“匪夷所思,前所未有!据我所知,守卫府库的卫兵直属户部,守着如此美差,岂会暗中附逆?”
“是啊,倘若他们挪用官银,司库官怎么会不上报朝廷?你怎么看?”
李存希知道,狄仁杰的考教一定要考到他不知道为止。
可是,这一次不能让你考下去了。
府库之下的地道里面,可还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真方谦呢。
“叔父,应当立刻派兵包围刺史府以及府库,所有与府库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而后彻查幽州境内所有的银号和钱庄。”
“现在么,请叔父立刻前往刺史府的府库,查察此事!”
狄仁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李存希,忍不住的点头,直言道:
“存希所说,与我所思高度吻合,不愧是我狄某人的侄子!”
“好,就依你所说!”
……
幽州刺史府,府库。
戒备森严的府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守卫府库的士兵直到现在还在站岗。
狄仁杰带着李存希、虎敬晖和李元芳,跟着银曹司走到府库外。
只是略微端详一番,狄仁杰便朝着三人道:
“存希,敬晖,元芳,你们看,府库守卫的如此森严,就是四名掌固全部都是内贼,他们也绝不可能将如此大宗的银两运出去。”
一直没什么脑子的李元芳,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他们会不会是分批运出去的?”
李存希摸出一包绿豆糕,也不顾这里是什么场景,该吃还是吃。
“存希,你怎么看?”虎敬晖道。
“别说一次只运出去一部分,就是只运一箱,也会被卫士发现,更何况长史说过,他突击审问卫士,都不曾看见,有未登记的银两出过府库。”
李存希说罢,闭上嘴巴,嘴里嚼着绿豆糕。
他不是一个喜欢吃东西吧唧嘴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吃东西还是需要注意的。
在外面看不出来端倪,狄仁杰说:“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银曹司在前面带路,绕过那个“禁火”的牌子,五人走进府库之中。
府库之中有重重铁墙,不过里面的门都已经打开,供众人进入。
往日摆满库银的府库已经是空空如也,众人一路走到居然看不见半块银两。
“奇哉怪哉!”
“居然半块银子都不曾看见。”
狄仁杰和银曹司在前面交谈,也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这偌大的府库已经被搬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做法,才能让府库变空。
……
长安的官道上。
马荣和陶干相对而来,双双停马。
“没想到你我见面,居然是在洛阳外的官道上。”
马荣勒住马,翻身下去。
陶干也从马上下来,两人拥抱了一下。
“公子有差遣,特让我从这条路上来,若是寻你,告诉你他有要事需要你去做。”
“我刚送完信,准备回转幽州,走,你我半年多不曾见面,好不容易见一面,先去吃一杯水酒。”
“也好!”
两人牵着马,来到路边的酒肆坐下。
因为吃完还得分别,两人也不敢多喝,只要了两壶酒,要了六盘肉,和两碟菜蔬,又要了些米饭。
“来,干!”
“干!”
两人碰了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吃完这一顿,你我分别,下一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常言道,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公子虽然只是流人,却也愿意收留我等草寇,陶干虽然无能,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该当如此,公子之恩我等无以为报,说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倒显得我马荣像个妇人,吃完这杯水酒各自上路,他日还有重逢时刻!”马荣吃了一口肉,“不过愚兄还有一个问题,公子此番,是要你去做什么?”
“公子令我往岭南而去,寻裴伷先先生。”
“那个劝说陛下还政于李氏宗嗣的天才少年,因为其叔父裴炎造反之事而惨遭贬谪的裴伷先?”
“正是!”
“山高路远,请满饮此杯。”
“干!”
……
银曹司引着众人出了府库,往二堂去休息。
正走在青石路上,银曹司突然多了句嘴,道:
“大人,既然没有什么所限,不如先入二堂休息休息,再行查案吧?”
狄仁杰止住脚步,嘴里念叨了两句之后,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