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春站在一边,惊叹于老爷和公子的推理的同时,又发现一个问题。
于是,狄府恶奴不经同意就直接发问了:
“老爷,公子,情理上是这样。”
“可是,朝廷下发的海捕文书上面,不是说,李元芳就是杀害突厥使团的主犯么?”
“既然他就是主犯,那么一切自然是他筹划的,为什么会反过来被别人追杀呢?”
狄仁杰笑着摇头。
恶奴就是恶奴,不够聪明啊。
“存希,你来给他讲讲吧?”
“是,叔父。”
李存希一个头两个大,表演一次就可以了。
重头戏李元芳现在就在某个地方猫着呢,他急着去看李元芳。
“如果他是主犯,那么他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使团的名单之中。”
“如果他是主犯,他绝对不会在使团全军覆没的时候只身逃走。”
“这样只会把他自己树立成目标,任人追杀!”
狄仁杰听到这些和他想法不谋而合的话,立马就脱口而出:
“说得好!”
狄春还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只是再不接话。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该问的问题也已经问完了。
按照老爷和公子平日的作息来看,公子大概是要回去睡觉了,老爷肯定还得思考一下。
他,狄府恶奴,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该退场离开了!
“好了,你先去吧。”
“诶,老爷。”
狄仁杰让狄府恶奴离开之后,就回到书桌前继续查看。
此刻,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风声,而后,狄仁杰的房间的灯居然灭掉了。
狄仁杰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发现什么都看不清之后,就准备去开门。
坐在椅子上的李存希,明显感知到,隔着一张茶桌的另外一张椅子上,多出一个人。
只能说李元芳还是年轻了,太迫不及待了。
他以为这里没人能感知到他,可是那轻微的呼吸声还是把他暴露出来。
狄仁杰踱步到门边,准备把门拉开,借用月光把灯重新点上。
刚走到门边,房间里的灯突然又亮了。
李存希迅速抬头,看向桌子另一边。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很有辨识度,毕竟看过钱导神剧的人,都能认出张子健那张脸。
李元芳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对上李存希的眼睛。
不过只是一瞬间,又看向门边的狄仁杰。
“你是谁?”
狄仁杰回过头来,正好和李元芳对视。
“都说狄公推理如神,常以气质衣着断人身份,小可正想见识见识。”
在这个世纪会面的重要时刻。
李元芳开口了。
即便身负重伤,他依旧淡定自若。
就算出了一些差错,这里也不过一老一少,他想离开没人拦得住。
“我想你夤夜来访,不是想和我捉迷藏吧?”
狄仁杰放弃了开门喊人的想法,选择和李元芳交谈一下。
这人进来没直接干掉他,肯定有原因。
“我只想证明一下,狄公真像传说中那么神,还是浪得虚名。”
“我已年逾花甲,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名声对我来说是身外之物,我狄怀英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有真才实学,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评说的。”
李元芳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心中对这个老头多了几分好感:“这应该是巧言令色吧?”
“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已经预感到,一直疑惑的事情,在今天我会有些收获。所以,我想试一试。”
李元芳:“请讲。”
狄仁杰一边走向李元芳,一边细细打量这个不过20来岁的年轻人。
但是,当他走到正在吃瓜的李存希旁边时,他停了下来。
“存希啊,你来说说吧?”
长辈对晚辈的考教向来是从早到晚。
这一点在前世并不例外,现在也同样如此。
只不某些时刻是无知的父母考教孩子,有些时刻则是有文化的父母考教孩子。
两者虽然同为考教,但是后者明显要远胜前者。
穿越过来之后,每逢长辈考教,李存希就会如遭雷击一般。
现在被考教的多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对不起了叔父,我又要抢一抢你的台词了!”
心中默念了一声,李存希起身。
“腰杆挺直,腿微分,双手居案,典型的卫军下级军官的坐姿。”
“面容憔悴,脸色苍白,而双颊却有红晕。”
“此乃失血过多所致,这一点从你左边衣领中渗出的血迹可以得到证明。”
被李存希随意拆穿,李元芳立马伸手,摸向左边衣领。
果不其然,经过剧烈的奔波,那里的伤口又一次流出了血。
不过这对于李元芳来说是小问题。
还没有到那种伤筋动骨、危及性命的地步。
李元芳看了一眼右手上沾染的鲜血,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存希。
他似乎并不曾将左半边身躯大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