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斌脚下不稳,歪倒在地上那一刻,只觉得右手胳膊扎进了一根木刺,整个手臂瞬间麻木,痛感直达天灵盖,头皮发麻。
他整个身体绷紧,凭着一股劲,深吸一口气,抱着胳膊一个弹跳坐起。
一截手腕粗的枯树枝贴着他的手臂滑落,胳膊上留下一根木刺。
“我去,这什么东西,这么结实。”
文成斌嘴里一阵呼痛,咬牙拔下胳膊的木刺。
文雯眨眨眼,伸出的手心虚地收回。
都怪她,是她害的二哥摔倒的,心里万分愧疚,“二哥,你没事吧?”
文成斌不当回事,拍拍胳膊,“没事,一根木刺而已。”
文雯凑过去一看,木刺拔掉之后,在胳膊上留下一丝绿色的汁液,这丝绿色迅速和血液混合成棕色的粘稠物覆盖在伤口上,乍一看就像结痂一样。
还好,伤不大。
文成斌捡起那截枯树枝细看。
这枯枝一尺多长,周身黑黢黢的,满身疤痕,有些疤痕眼还有木刺,木刺参差不齐,料想就是这些木刺扎到胳膊。
他握着一端,用力一挥,一刺,一杵,一时兴起耍了一套棍法。
“哼、哼、哈”
耍完,眉开眼笑,“还挺顺手,留着当武器不错,回去修一修木刺就行。妹妹,帮二哥先拿着?”
说完,把枯枝顺势塞到文雯手里,弯腰抱起那堆三色藤。
“走,咱找大哥去。”
文雯看着手里的枯枝,心里想着二哥刚刚耍的棍法,帅得咧,顿时心头痒痒。
她脱口而出,“二哥,我帮你修木刺,你教我耍刚刚那个。”
说着,她也照猫画虎劈出去一棍,“哈。”
她这一劈逗得文成斌哈哈大笑,“行,多大点事,指定教你。”
不远处,文成剑的声音传来,“二弟,妹妹,你们在哪里?”
文雯听着这声音越来越近,手握喇叭状,高声喊,“大哥,这里,我们在这里。”
一时间树林里回荡着兄妹的互相呼唤声。
一群鸟儿惊得一下子飞往高处。
文雯和文成斌俩人,快步走出这片藤蔓地,刚转过大石头,就看到从对面走过来一座山,一座挂满野味的移动的山。
这山挂满猎物,野鸡野兔野鸭等,一只挨一只紧紧地绑成一串又一串。挂在脖子上,胳膊上,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
这山边走边开口:“二弟,快过来帮忙。”
文成斌见惯不怪,撒开腿奔过去帮忙。
文雯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着了,眼睛睁得老大,大嘴张开,咽了咽口水,心里给大哥点了个大大的赞。
她无比崇拜的靠近大哥,“大哥,你这是捅了它们的老巢了?也太多了。”
“多还不好啊,咱家人多,消耗得快。”
“说的是,咱家这老些人,一顿消耗四五只,这些几顿就完事。”
“快绑好,咱回去找二叔汇合!”
“走走走,回去炖鸡,烤兔子喽!”
文成斌一边把野鸡往身上挂,一边还不忘胡咧咧。
文雯也催促着:“快,快,快。”
三兄妹,各自抱着东西,大步回去找他们三叔。
当然了,文雯就抱着几根三色藤,其余都在大哥和二哥身上。
她那只戴着花环的野鸡,被二哥特殊对待,好好地挂在二哥肩膀上。
二哥说了:“这是妹妹打的第一只鸡,需要给大家开开眼。”
文雯怎么反对也不管用,大哥也说必须让弟弟妹妹见识一番。
她怀疑哥哥们在变相笑话她,可惜她没有证据。
三人离着大树老远,就喊了起来:“三叔,我们回来了。”
文启康,正在拾掇着一堆果子,完好的放一堆,有点小虫眼小缺口的放一堆,几个虫眼几个缺口的放一堆,彻底烂透的放一堆。
他听到几人的声音,手下不停,不慌不忙回头,眼睛一扫视。
呃,打了一个嗝,惊着了。
远处俩人身上挂着一串串的野味,周身血迹,宛若野人一般,正向他走过来。
文启康一个不留神,脚一软,往后一倒,一屁蹲坐在烂杏堆里。
哎呦,一身明黄色汁水染满了衣裤。
看看,这几个倒霉孩子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文启康顾不得衣裤的脏污,起身迎上去,围着两野人转两圈,费劲巴拉地在野味堆里找着两张脸。
兴奋得嘴都合不拢:“哎呦,我的好侄儿哎,三叔可真有口福。来来来,你俩歇一会。话说你们这是追到人家的老巢了?怎地整这老多?”
文雯窃笑,“三叔,我估计大哥打到鸡圈去了,薅了个精光。”
“没薅完,还留着小鸡仔呢。”
“是得留,源源不断嘛。”
“嘿嘿嘿,让他们休养生息,来年再薅。”
“呵呵呵”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扯闲篇。
文启康看看地上这一大堆野味,再看一下分出来的几堆果子,话语一转,愁眉苦脸,“这么多,怎么拿回去?要不你们待在这里歇着,我回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