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半天都没说话。
成夫人不知是真的有事忙,还是耐心耗尽,忽然下了逐客令,“沈小姐,我们家老成找我有事,让我早些回去,看来今天不方便一起吃饭了。”
沈伊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告辞,“您忙正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抱歉了,沈小姐,今天白白耽误了你的时间。”成夫人笑眯眯的,一脸诚恳。
“不要紧。”
司机在前面靠边停了车,沈伊打开车门下去,车门关上前,成夫人又喊住了她。
“我对沈小姐其实很有眼缘,阿枫对你的印象也很不错,下个礼拜是信成集团的周年庆典,我会让陈梦给沈小姐发邀请函的,沈小姐,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成夫人,您客气了,再见。”
沈伊恭恭敬敬,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成夫人笑了笑,扭过头去吩咐司机,“走吧。”
车门关上,紫色玛莎拉蒂在她面前飞快地开了出去。
陈梦看着后视镜,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她才扭过头来问成夫人,“新湾三块地,您觉得她会帮我们?”
成夫人直视着前方,不知何时已经敛去了脸上全部的笑意,看上去有些高冷,“她现在除了我们成家,难道还有别人能倚仗?”
“她很聪明,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这一点倒是超出我的预料。”
陈梦皱眉,明显不解,“您的意思是,她接近成先生,目的并不是做小成太太?”
成夫人就笑了,看向陈梦,“瞧,你同样作为女人都看不出来,她还不够聪明吗?”
“她的目标并不是阿枫,而是借助我们成家,为她造势,拿回景胜,这一点,阿枫那个傻小子看不穿,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费尽心机做这一切,想要的无非就是陆昱行从景胜滚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目标其实和我们一致的,是做盟友还是单打独斗,我相信她知道怎么选。”
陈梦仍有疑虑,“可景胜毕竟是沈总创办的,沈小姐就算再看不上陆昱行,他们之间说到底是内部矛盾,她不一定会拿景胜的前途开玩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成夫人摆弄着腕上的镯子,不急不缓,“我今天见她,无非就是想告诉她,阿枫喜欢她,是因为她的个人魅力,但也就仅限阿枫罢了,她想在成家得到认可,还需要过我们这一关。”
“成家可以成为她的后盾,但前提是,她也必须给成家带来足够的利益,互惠互利的道理,她很快就会想明白。”
……
沈伊打电话给司机,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车终于来了。
回到雍庭时,天已经全黑。
按指纹开门,门刚打开一条缝,室内有影影绰绰的光洒出来,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离开时并没有开客厅的灯。
脑子飞快运转,她转身就要逃离,担心房子里进了贼。
却在刚迈出一步时,就被伸出的男性手臂拦住腰,往里拽。
“放开!”她手脚并用地挣扎,慌乱间看清了那条手臂,白衬衫,衣袖半卷,露在外的肌肉线条贲张。
手腕上的表,两百多万的限量款。
“闹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却隐约带着怒意。
她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被他在怀里一把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陆昱行长腿阔步往前走了几步,她被他推着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墙上。
客厅壁灯昏暗的光线下,他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看着她,眼神犀利沉着,“看清是谁了没?”
沈伊怔怔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密码是你生日,很好猜。”他淡淡开口,似笑非笑。
那一张脸轮廓端正深邃,刚毅俊美,一半笼罩在灯光下,一半深陷在阴影里。
就像他这个人,一半正义,一半邪恶,明明是完全冲突的两面,却在这个男人身上完美结合。
沈伊想问他怎么会知道她现在住这里。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对陆昱行这样大权在握的男人来说,何来信息差一说。
他应该早就听说了她卖掉清水园,搬来雍庭的事。
“放开。”她两只手腕都被他箍住,按在头顶的墙上,他的力气很大,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别闹。”陆昱行喉咙微燥,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放开了她。
她一得到机会,立马逃去远离他的角落,站在晦暗的光线里,一脸警戒和抗拒地看着他。
“你找我什么事。”
每次见面都是这句话,陆昱行似乎觉得有些闷,抬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露出了半小截精壮结实的胸膛。
“没事不能来找你?”
“不能。”
他似乎被气到,倒是笑了,“说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看着他,一板一眼,“没事,就别来找事。”
他又笑了。
走去不远处的沙发坐下,长腿抻直,坐姿大开大合的,十分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