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南浔都待在实验室里。
别人都说她转性了,从绝不多上一分钟班变成了真正的研究狂。
实际上,她只是待在有男主的地方才不会被世界意识针对。
之前对它的亲亲女主动手,看来是被记住了,她还得在这边待好久。
现在已经傍晚六点多,他人眼中的“研究狂”,此刻正在自己的实验室内,用实验记录册盖着脸休息。
即使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也没什么反应。
一道冷漠的身影靠近,居高临下看着躺椅上悠悠闲闲的南浔。
“你这样是在浪费你的天赋。”
“母亲?”
她慢吞吞拿下实验记录册,将其随意丢到一旁的桌子上。
对方看到她的动作,更是眉头紧皱。
“这就是你对待科研的态度?”
她年逾五十,脸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常年身处高位使她随便一句话就颇具威势。
如同传言一样,除了天才之外,冷漠和古板也是曲唯的代名词。
“你喜欢被叫‘母亲’?”南浔从兜里摸了根能量棒吃,躺在躺椅上,眼神冷淡。
“你在说什么?”
“别用这张脸和我说话,就算装得再像,你也不会是人类。”
见她脸上的厌恶有增加的趋势,“曲唯”立马消散成了一团黑雾。
但还是赖着不走。
“其他人应该会比我更乐意见到你。”
南浔坐起想拿水,黑雾却比她更加提前预判到了她的想法,卷起水杯送到她手边。
但她却没接,而是起身自己重新接了杯水。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居然从一团飘飘忽忽的黑色雾气当中看出了低落。
她恶趣味地抬手把祂送过来的杯子拂开,砰的一声,玻璃杯砸碎。
黑雾赶紧覆盖住那一片区域,碎玻璃很快随着水迹一起消失。
比起毁灭人类的元凶,它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收拾残局的家政。
最方便的那种。
“我都说过,我很讨厌非人类。”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祂似乎更加委屈。
源体现在更像是被老婆凶了的老公。
是那种每天辛辛苦苦在家做饭做家务还被工作的老婆骂什么事都做不好,像个黄脸夫一样的老公。
然后一边难过还要一边收拾残局。
神奇的类比。
南浔毫无愧疚之心,如果不是门再度被打开,她估计还要更加试试欺负祂。
她的实验室,能进来的也就那几个。
果不其然,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踏入。
谢容既是曲唯手底下最优秀的学生,又是谢氏财团负责人,无论是哪儿都如入无人之境。
“南浔,你那个妹……算了,没什么。”
他原本想说关于曲锦的事,但想想还是别让她烦恼。
南浔似乎很喜欢那个妹妹,若不是因为这个,她最近这样几次意味不明的接近,他可不会顾忌她是不是老师的女儿。
有野心是好事,但不代表他能忍受自己被当做跳板。
当然,如果南浔愿意利用他,也不是不可以。
谢容的底线十分灵活。
“你怎么不要我给你安排的那些团队?有那些助理应该会方便些。”
“人太多了,不需要。”
她把实验记录册归于原位。
“你最近有见到老师么?”
他拥住她,熟练想要吻下去,她也顺从抬头,双唇即将相贴。
大门被第三次打开,今天的“访客”似乎有点多。
谢容皱眉望去,就见上一秒刚刚提到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眼前。
曲唯站在中间,身后跟着数十位眼熟的助理研究员,神色肃穆。
在他人的目光投过来之前,谢容就已经放开了南浔,还顺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老师。”他礼貌颔首,丝滑切换到了端方君子的社交形态,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我有事,你先离开。”
他眉头微皱,但还是没有开口忤逆老师,询问的眼神望向同门,却没有得到答案。
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听的,其他人却能在。
他不甘离去,门被关闭。
“母亲。”
南浔恭敬低头,下一句却说道:“源体,你有什么怪癖吗?喜欢被我叫母亲?”
“没有。”
祂说这两个字时用的不是曲唯的声音。
她抬头,就见刚刚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部都消失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变成了谢容。
祂的模仿能力出神入化,想必就算是谢氏的人,都认不出来面前这个是不是自己的家主。
就连笑容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谢容”向她走近,然后她后退。
再进一步,再退一步。
“怎么躲我?”
青年浅浅勾唇,笑容呈现最好最吸引人的弧度。
“别再玩这种戏码。”
她被逼退到了桌角,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