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木木晚上是跟陈冬花一起挤睡在门板床上,本来空间就小,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显局促。
再加上天气闷热,只觉得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硬邦邦的木板咯得后背生疼,耳边时不时传来蚊子的嗡嗡声,身上也不知道被蚊子叮了多少个包,痒得都快没知觉了。
这是阮木木有生以来睡得最难受的一次,没有之一!
此刻的她无比怀念自己的席梦思床垫、空调和防蚊灯。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这些,一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意识模糊的她仿佛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然而,当她走进门口时,却发现那里的气氛异常沉重。
客厅里竟然设着一座灵堂,灵堂中央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面容安详的少女。
而在棺材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正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旁边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紧紧地搂住妇女,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在他们身旁,还站着两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和一个同样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子。
周围还有一些穿着军装的人在默默吊唁。
看到这一幕,阮木木心中一阵剧痛,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个少女究竟是谁?
她和这家人又是什么关系?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让她的心如针扎般疼痛。
阮木木缓缓地走到灵堂的正中央,先是去了一眼棺材里的女子。
看清楚面容那一刹那,她顿感崩溃,里面的女子竟然是她自己。
她看着那位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妇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眷恋。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试图去拥抱这位失去亲人的可怜人。
但当她的手触碰到妇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得透明无形!
突然她的意识突然清晰起来,这是她的家人。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了!”
然而,她的呼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周围那片凄凉的哭泣声在耳边回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其他人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这一刻,阮木木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
她的亲人和朋友们将永远无法再看到她的身影,而她也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徘徊。
阮木木的心情愈发沉重,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不停地呜咽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她的手疯狂地舞动着,仿佛想要驱散眼前的黑暗,寻找一条回家的路。
“木木……木木……你在说什么?”陈冬花在黑暗中听到女儿的哭声,心急如焚地摸索着爬了起来。
当她摸到女儿滚烫的身体时,不禁吓了一大跳,心里暗叫不好,女儿这是起高热了啊!
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月光洒下,就连星星也似乎畏惧这黑暗,纷纷躲藏在云层之后。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陈冬花心急如焚地呼喊着阮木木的名字。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穿透力极强,惊动了隔壁房间的阮晓军和阮晓海两兄弟。
两兄弟摸黑走到房门口,焦急地询问道:“娘,妹妹她到底怎么了?”
陈冬花听到儿子们的声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回答道:“木木她突然发起了高热,身体烫得厉害!”
阮晓军听闻,立刻顺着陈冬花的声音摸索进房间。
当他靠近床边时,却停下脚步,安慰着母亲说:“娘,您别着急,天很快就要亮了。
等天一亮,我马上就去找刘大夫来给妹妹看病。”
而另一边,阮晓海则摸黑走向厨房,也就是走廊的尽头处。
他记得昨晚睡觉前,曾在那里的一块木板上放置了一碗清水,用碗倒扣着,以免弄脏。
那是为了防备半夜口渴时准备的。
借着微弱的一点点光亮,阮晓海总算摸到了那个装水的碗。
他小心翼翼的端着水,慢慢挪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
阮晓海轻轻的喊着:“娘,我拿了水过来,给妹妹喝点水。”
陈冬花回应道:“好的,你慢慢走过来,不要打翻了水。”
“好的,娘,你说说话,我看不见,你说着话我就能走过去。”
阮晓海一边小心翼翼的双手护着碗,一边慢慢用脚探着脚下的路。
“晓海,你慢慢来,别急。”陈冬花应着儿子的话,慢慢的说道。
阮晓海很快就到了床边,并提醒着娘要注意,不要碰到他的碗。
并让大哥和娘一起把妹妹扶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给阮木木喂了水。
折腾了半个时辰,阮木木的高热终于有所下降,也终于安静下来睡觉了。
两兄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继续睡觉,陈冬花也终于可以躺了下来。
而阮木木这次似乎又回到了生前的别墅里,只是这次已经看不到之前摆设的灵堂了,而是回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