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阮,姑娘脚受伤了,若是没地方可去,倒不如去在下家里养伤,伤好后再做打算。”
阮大牛搜肠刮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温文尔雅,善良淳朴,不至于让人家觉得是登徒子。
姑娘想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谢谢大哥,我姓王,叫莺儿。”
就是这般,孤女王莺儿便与阮大牛回了家。
王莺儿养伤期间,阮大牛每日都嘘寒问暖,鞍前马后。
为了打动王莺儿,还将自己存的那点钱拿出一部分来,跟村里人买了不少东西。
村里人见他这样,倒也没有使绊子,都是一个村儿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真能将王莺儿娶回家,也算他的本事。
怕就怕,王莺儿压根看不上他。
可谁都不看好的阮大牛,却真的在两个月后,娶了王莺儿。
彼时,王莺儿十五,阮大牛三十五。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阮大牛,在遇见王莺儿后,感觉自己逆天改命,好像什么都顺了。
走路没有石头绊脚了。
喝凉水不会塞牙了。
山上扔个套子,兔子、野鸡掉的频率都高了。
最重要的是,家有娇妻,软大牛睡觉都能笑醒。
好像,一切都在好转。
新婚燕尔的那一年,阮大牛经常跟王莺儿说:“娘子,我那日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是山中的仙女,来助我的,果然现在一切都在变好。”
王莺儿只是脸色微红,笑而不语。
日子悄然而过,阮大牛和王莺儿的日子依旧蜜里调油般过着。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子嗣。
开始一年还好,阮大牛还能劝自己不急,可渐渐的,饶是不急的人也急了。
村里的老母猪都生了几窝崽子了,自家婆娘都快两年了,愣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死心的阮大牛,开始带着王莺儿四处求医问药,刚开始只说王莺儿身体幼时亏损,喝上几服药便好。
阮大牛兴冲冲的带着药回去。
但等药喝完了,又过了一年,王莺儿的肚子还是平坦如初。
不甘心的阮大牛,又去找大夫,大夫把完脉,只是让回家慢慢等,王莺儿身子已经没问题。
夫妻二人无功而返。
折腾了这么两年,别说阮大牛,就连王莺儿自己都有点担心,女子不孕,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于是日日以泪洗面。
阮大牛也由最开始的心平气和,到后来的愤恨指责:“你说娶你有什么用,村里的老母猪都能生几窝崽子,隔壁的母鸡都能日日下蛋,我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结果这都几年了,你连个娃都怀不上,怀不上娃,你还算什么女人。”
王莺儿又羞又恼,只觉自己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可这又能怪谁?
她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一男半女来,才让人戳脊梁骨。
阮大牛骂归骂,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也不至于休妻,不是有多爱重,只是休了这个,能不能再娶上,还很难说。
因为子嗣问题,阮大牛家气氛一直很低沉,曾经的甜蜜幸福,好似过眼云烟。
但阮大牛想要孩子的心,一直不曾变过。
于是他开始搜集各种土方子。
王莺儿也从喝药变成了喝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听说喝了童子尿喝了,能生大胖小子,阮大牛就去村里挨家挨户的找童子尿,找回来强迫王莺儿喝下。
又闻鸡蛋去青黄,蛋壳里装上三颗红枣,放在床下二十日后,取出来烧灰喝下能怀孕,阮大牛在床下摆了一堆,日日看着王颖儿喝下才放心。
后来又听村口的老人说,将那些蝎子蜈蚣等毒虫晒干捣碎,冲水服下,可以改善体质,阮大牛为此日日趴在地上找毒虫。
村里人把他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小孩子都跟在他身后,抓了虫子递给他,可阮大牛浑不在意,照单全收。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王莺儿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身形也逐渐消瘦起来。
但魔怔了的阮大牛才不会管这些,他只想着让不下蛋的母鸡,能生出蛋来。
再又一次灌了一碗不知名的浑浊液体后,王莺儿吐的昏天黑地。
“哎吆,你个丧门星,这是我千辛万苦淘回来的,你居然给老子吐的一干二净,今天你要不把自己吐出来的吃掉,看老子会不会扇你。”
阮大牛咒骂道。
王莺儿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却也是曾经说自己是仙女来助他的人。
所以,什么是真的?
什么又是假的呢?
眼见着阮大牛在铲呕吐物,王莺儿干呕了几声,直接晕死了过去。
阮大牛见此,慌了神,他担心王莺儿死了,他这些年白折腾了。
于是慌忙抱着王莺儿,敲响了村医的门。
“哎呦!这是咋了?快放下!”村医见状,赶忙上前救人。
“叔,快看看,俺婆娘怎么晕过去了,会不会死了?”
阮大牛心急如焚,着急的像是疼爱妻子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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