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芸见有人支持自己,哭得愈发厉害,甚至带着几分决绝:“母亲,老爷若实在不愿意,那我与他一拍两散也无所谓了!”
老夫人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晓芸,你糊涂了!这话万万不可说出口!”
梁晓芸若真的在这个紧要关头跟林敏才分开,那林家的颜面是真的就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明日我亲自去梁家一趟,带上请柬,既然是穗瑾的婚事,梁家自然该有面子,敏才不愿,我也不容他如此任性。”
梁晓芸抬起泪眼看向老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欣喜:“多谢母亲为我做主!若不是有母亲在,这日子我真是熬不下去了。”
翌日清晨。
梁晓芸早早就从床上起身,神清气爽地梳洗打扮。
她特意选了一件华丽得体的衣裙,头上簪着一支金钗,面色红润,昨日的愤怒与泪水都消失不见。
她心中满怀期待,老夫人答应亲自陪她去梁家,这无疑是为她梁家争了一口气。
今日这一去,梁家的颜面总算是能挽回一些了。
她走到厅堂中,礼品和请柬早已准备妥当,仆人们也整装待发。
梁晓芸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只等着老夫人前来叫她,便可以一同出发。
时间一点点过去,梁晓芸从一开始的淡定到逐渐开始觉得有些焦躁。
她几次看向窗外,日头渐高,却仍不见老夫人派人来叫她。
这让她不免有些心生疑惑。
“嫣红,”梁晓芸皱眉唤道,身旁的贴身侍女立刻走了过来,“老夫人怎么还没派人来叫我们?她是不是已经出发了?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嫣红点头应道:“大娘子放心,我这就去探探。”
说罢,嫣红快步走出厅堂,径直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她在院子附近绕了一圈,不敢贸然打听,只是装作无意地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几句闲聊旁敲侧击。
过了一会儿,嫣红回到梁晓芸身边,神色有些复杂,语气低沉地道:“大娘子,我打听到……老夫人今早一大早便和老爷去了宁家,送请柬去了。”
“什么?”梁晓芸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中拿着的帕子紧紧握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老夫人怎么会先去宁家?她明明答应了要陪我去梁家的。”
“林家,真是太过分了!”梁晓芸咬牙切齿,心中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这么多年,我对他们尽心尽力,如今这么大件事,竟然连给我梁家请柬的资格都没有!既然他们不在乎我,那我又何必操持这场婚礼?”
她狠狠地将绢帕甩在桌上,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嫣红站在一旁,默默低头不语,心中明白梁晓芸的情绪正处于爆发边缘,不敢多说什么。
她看着梁晓芸怒火中烧的模样,心里也不禁为夫人感到委屈。
梁晓芸越想越气,声音颤抖着低语道:“既然他们觉得我梁家低贱,那好,我也不操心这婚礼了,爱谁去操持谁去。我倒要看看,林家能没有我把这婚事办得多风光。”
这时,嫣红轻声劝道:“大娘子,您消消气,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老爷虽然对您和梁家有些疏忽,但他心里必然有顾虑,等他回来,一定会有交代的。”
梁晓芸冷哼一声,眸中透出冷意:“顾虑?他顾虑的无非是他的面子和仕途!”
嫣红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低头伺候着。
与此同时,宁家方向的马车上,老夫人坐在一侧,目光严肃地看着对面的林敏才。
“敏才,梁氏这些年对你、对林家的尽心尽力,谁都看在眼里。如今穗瑾的婚事这么大件事,你怎能不给梁家一个交代?”
老夫人声音虽不大,但每句话都带着压迫。
林敏才垂下眼睛,神色间有几分无奈与疲惫,轻声道:“母亲,我知道梁氏对家里有贡献,但梁家最近确实出了点麻烦,我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来,怕引来不必要的非议。”
老夫人冷哼一声,斜瞥了他一眼:“不过是梁家破财的事情,哪里来的什么大不了的麻烦?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难道你真以为京城的贵族圈子里没人遇到过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不过是破财消灾罢了。”
“你要明白,梁家虽不富贵,但这层关系不能轻易断了。你要是因为这些细枝末节坏了两家交情,往后怕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林敏才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烦躁,却也不得不承认老夫人的话有道理。
他叹了一口气,抬头道:“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后日就陪着梁氏去梁家送请柬,不过这两日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老夫人见他松了口,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宁家大门前,宁真侯和宁夫人带着几个孩子早早等候在门口。
清晨的微风轻轻吹拂,孩子们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脸上显露出几分不耐烦。
“不过是林家送请柬而已,何必弄得这么隆重?”宁真侯的长子小声嘟囔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