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动?!”
林穗欢挺着鼓起来的小腹,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冷笑道:“我弱受冲动,就合该在你我成了真夫妻以后,就去你家,叫你爹娘过来求亲!”
“这……当初的事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也不曾逼迫过你,如今怎么又要翻旧账?”
“那你现在就去我家提亲!”
“欢儿,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程烁摇头叹息着,看向林穗欢的目光有着十分的失望:“我说了,我父母如今在忙大哥的亲事,等忙过了,我自然会想法子娶你,你不要再胡闹了好吗?”
“这话你以前就已经说过了,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林穗欢冷笑一声,微微的抚着肚腹:“横竖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也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我三天以后,没有看到程国公府的人来提亲,那咱们两个就一起死!”
“你这个疯女人,你要死,那你就自己去死,别带上我!”
“我疯了那也是你逼我的!”
林穗欢和程烁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揭开对方的老底,从林穗欢怀孕,到林穗欢被程烁骗身子,再到床上的事儿,几乎全部都说了出来。
躲在外头的灵机听的忍不住咋舌,他万万没有想到,堂堂程国公府的公子,永安侯府的二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灵机想的入神,一时不察,竟见程烁忿忿的摔门而去,险些发现了自己。
好在程烁那会儿正在气头上,并不曾看到灵机,否则灵机定然躲不过程烁的报复。
待程烁走后,灵机便往旁边的犄角旮旯里钻了钻,继续听着里面的声音。
那林穗欢自从怀孕以后,就变得多思敏感,如今和程烁吵架以后,心中压力骤然增重,不由得躲在屋子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那哭声实在凄惨,叫灵机都忍不住想要感叹一声程烁的卑鄙。
当然,林穗欢并未哭太久,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便停止了哭泣,将吟香叫了进去。
包间内,林穗欢沉着脸,细细的擦着面上的泪痕:“你都打听到了?”
“姑娘,奴婢都已经打听出来了,那位程国公夫人两日以后会去万安寺烧香礼佛。”
“两日以后?”
林穗欢挑起了细细的眉,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程烁说的那句话:“我父亲和嫡母如今正为着我那大哥的亲事烦忧,等我大哥的亲事解决了,我一定想办法娶你过门!”
在吟香说出程国公夫人两日后会去礼佛之前,林穗欢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不够体谅程烁。
然而如今听了吟香的话以后,林穗欢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事到如今,林穗欢再蠢,也明白程烁的意思了,他就是想把这件事拖到一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要么,她林穗欢自己识相一点,主动退出去,要么,身败名裂,大家都别好过。
可是……她凭什么在这里面二选一呢?
林穗欢盯着腰间的鹅黄宫绦,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对着怜香道:“既然这样,那等两日以后,我们就去万安寺。”
包间里的话一字不落,全都传到了外面灵机的耳朵里。
那灵机一直等到林穗欢和怜香离开以后,这才从角落里出来,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直奔郊外的庄子上。
“林穗欢那贱人当真这么说?”
庄子上,林溪手里拿着一支珠花把玩,她将目光挪到了灵机脸上,见灵机面色严肃的点头,登时一笑:
“我就说么,林穗欢那贱人,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哈哈……老天果然对我不薄!”
林溪疯了似的大笑一番,她抚着平坦的小腹,目光疯狂而又狰狞:
“看看,这侯府的小姐,与我们这样下贱的通房姨娘,也没什么不同么!她林穗欢不是想要嫁给程烁吗?我不拦着,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
时至今日,林溪对于自己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依旧念念不忘,她越是怀念那未出世的孩子,心中对于林穗欢的恨意就越重。
如今,林穗欢同样做了母亲,那孩子竟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林溪又怎么能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林溪癫狂的笑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落下眼泪,她稳了稳心绪,偏过头看向跪在下面,一言不发的灵机,只道:
“灵机,我知道你平素最是能干,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如今,我另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
灵机租了一座宅子的事情并不起眼,至少放在京中,那时一滴水花也溅不起来的。
然而,再不起眼,也架不住林穗瑾一直在盯着他的事实。
从灵机租好房子那一日开始,林穗瑾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是,林溪为什么突然要在城里租房子呢?还只租了一个月。
林穗瑾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想法,只是那想法仿佛蒙了一层白雾一般,叫她说不出口。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且不去想。
林穗瑾看着在外面忙来忙去的惜月,再想想她早已经布好的后手,心中却总觉得不够安稳。
她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