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官?好啊,你直接告去,你以为老娘会怕你。”
她不信叶卿卿真会为了一个小丫鬟去告官,继续威胁道:“你要是聪明的,就好好做这桩生意,拿了钱交出这丫头的卖身契,咱们银货两清,要是非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老娘就陪你玩玩!”
叶卿卿还没开口,就听到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呵斥一声,“好大的胆子,强买强卖你倒有理了,本官这就命人将你押到官府去。”
这声音引得一众人回头去瞧,只见来人一身浅绿色官服,佩九銙银带,手持竹木笏,仪表不凡,正是几日未见的荣子山。
叶卿卿也透过人墙瞧了一眼,看来荣子山这官职是有了着落了。
原本盛气凌人的妇人一看这家里居然还有个做官的,心里先凉了半截,语气也软了下来,连骨头都直不起来了。
但是心里到底不甘心,眼珠子一转,点头哈腰道:“官爷,这丫头不干净,我怕脏了贵府的门,日后传出去不好听,只想着花钱买她回去,我愿意多出银子,”她笑得一脸谄媚,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两如何?”
“刚才我夫人说的你都没听清楚?可是还要本官再说一遍给你听?”袍笏加身的荣子山不怒自威,柔弱书生的气质早就消失殆尽。
荣子山又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来带你走?”
“走,走,我这就走。”妇人说完还给端坐着的荣子山行了一礼。
没想到今日出面解围的居然会是荣子山,看着欲言又止的怜青,叶卿卿示意邓妈妈先带她下去收拾。
荣子山今日这般她不知道是几个意思,算来从上次安和受伤的事情以后,两人已有八九日未见过。
另一边荣老夫人也看到了一身官府的儿子,喜的什么是的,话都说不利索,嘴里念着老天有眼,又说着过几日要宴请宾客好好热闹热闹。
满脸期许的地问道:“我儿得了一个什么官儿?”
被问及官职,荣子山面色有些许不自然,他压低声音道:“翰林院编修,是个京官,正七品。”
他又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卿卿,刚好叶卿卿也抬头瞧他,两个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叶卿卿坦坦荡荡并不躲闪,丝毫不回避,倒是荣子山迅速地收回了目光,眼中尽是慌乱。
自从上次叶卿卿砸了荣老夫人的屋子,两人就没说过话,今日荣老夫人也只当她不存在,叶卿卿乐的清闲,也假装看不到并不上前搭话。
荣子山怕两人又起什么冲突,扶着荣老夫人的胳膊将她往屋子里送,“外面日头大,母亲回屋里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卿娘说,说完再去给母亲请安。”
院子里只剩下了叶卿卿跟荣子山。
叶卿卿轻轻打着扇,站在距离荣子山两步远的地方,“编修大人,要同民妇说什么?”
他觉得距离太远了一些,上前一步,叶卿卿见状立刻后退一步,“有话说话,别离我这么近,我不自在。”
他只好作罢,只深情款款地说道:“卿娘,我知道我前一段时日伤了你的心,这几日我总是想到咱们从前的时候,那时候你卖豆腐我读书,虽然不像现在日子好过,但是咱们一家人却和和美美的。”
叶卿卿见他要打感情牌,知道必定是有事情要用到自己。
“我倒是跟编修大人不同,那样辛苦的日子我可不怀念,也是,毕竟那时候你又不用日日做工,只需‘两耳不闻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全家的苦活累活都是我的,连小小的安和都要干活,我们母女替你们母子负重前行了,你们二人倒是美得很。”
荣子山也不反驳,顺着叶卿卿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你的好我宋子山都记在心里的,日后定不负你”
“别光记着啊!宋大人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多少表示表示才是,我胃口小,吃不下宋大人画的大饼。”
叶卿卿又后退两步,“宋大人瞧瞧,我这头上,脖子上,手上是不是少些什么?”
荣子山不明所以。
“看来荣大人不光是眼光不行,眼神也不大好,我这全身上下素的一件收拾都没有,敢情你都瞧不见?”
他脸色泛红,叶卿卿对他了解的很,知道他这是读书人的面子大过天又上身了。
“我日后一定补给你,别人有的你一件都不会少,”他面露难色,满眼的祈求,“卿娘,只是这一次你要帮帮我才好。”
兜兜转转半天,终于说到重点了,叶卿卿知道他前边的都是铺垫,都是为了后边做妖做的准备工作。
“卿娘,首辅大人前几日召了我去,”叶卿卿只看着他,面上瞧不出表情,荣子山继续道:“我与嫣儿的事情萧大人已经都知道了。”
“所以,他是对你这个状元郎女婿不满意?”
荣子山连连摆手,忙辩解:“他对我自然是满意的。”
叶卿卿面露不解,疑惑道:“对你满意,却给你谋了一个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这么个芝麻官?状元郎好歹也要给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做吧,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一般可是留给榜眼和探花的。”
荣子山一下子满脸通红,他带着不可置信看着叶卿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