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底的笑意遮掩不住。
“……”
“王爷饶命。”在魏循开口之际,一道求饶声突兀响起。
众人看过去,一个侍卫从酒楼里出来,将到魏循身边时,不知绊到什么,摔了一跤,手中酒壶应声而落,美酒倾洒,落于魏循身上。
侍卫见状,惊的跪爬至魏循脚边,不断求饶。
魏循淡淡瞧了瞧被溅到的衣袍一角,眼睛微眯,空气中静默一瞬,他开口,平静的说着世间最残忍的话语:“那便去死。”
“王爷!”侍卫瞪大眼,不及再求饶,已经被一旁侍卫了结了个干净。
血腥味弥漫开来。
“拖下去,别碍了本王的眼。”
然后缓缓下了轿撵,入了对面酒楼。
围观众人心头一惊,大气不敢出,纷纷让了路,远离魏循些。
闻溪皱眉瞧着魏循背影,却是看见从酒楼里出来的闻淮,她愣了愣,想要招手唤他,却见他同魏循行礼,然后不知说了什么,见魏循颔首才抬脚出来。
“小溪。”闻淮亦是看见闻溪:“怎么出府了?”
“我还想问问阿兄呢,怎么出府也不带我。”闻溪上下打量闻淮,见他手上提着不少东西,看那包装就知是东南街出了名的糕点铺,香味迎面而来,是凤梨酥!她眼眸亮了亮:“阿兄这是给我买的?”
“不然呢?”闻淮无奈叹出声。
闻溪欢快接过:“我就知道阿兄最最最好了!”
“你说你,口味怎么如此刁钻,府中厨娘做的凤梨酥,竟是不如你的意。”
“不过,吃了喜欢的凤梨酥,就不能不开心了哦。”
闻溪笑意微凝,轻哼一声:“我可开心了呢。”
“倒是阿兄。”闻溪看向那酒楼的方向,问道:“你先前不是挺不喜欢魏循的嘛,今日怎么还跟他说了话?”
看那样子,也不似平常。
“那你呢?”闻淮反问:“我可是听说,你让白音去给他送了礼。”
“阿兄就当我先前是眼瞎了吧。”
闻淮没忍住笑出声:“阿兄我可不是瞎了,我是忽然觉得,这永亲王挺不错的。”说着,又一叹:“早知道,在陛下当初给的那两个选择里,选择永亲王就好了。”
当初,谢观清求娶闻溪时,魏安还让人传了闻寂之入了宫,给了两个选择,一个是谢观清,另一个便是魏循,闻寂之当时就止不住惊讶,但还是选择了闻溪喜欢的谢观清。
“阿兄。”闻溪眯了眯眼:“你们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她是知道魏循这个人不似外面传言这般,但闻淮怎么回事?他先前,明明很反感魏循的,甚至比她还要严重。
“阿爹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闻溪疑惑。
闻淮道:“此次,我与阿爹能够顺利入京,还多亏了永亲王在前方开路。”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闻溪心头震了震。
闻溪问:“是昨夜吗?”
“嗯,小溪知道?”
“昨夜,我与他见过,我曾让他出城的……”
闻淮了然:“原来如此,我就说呢,永亲王怎么……”
“不对,不是前夜。”闻淮话音一顿,似是想起什么,道:“他与白音是前后脚到的,不然,我与阿爹怕是难入汴京,更别说见到陛下。”
也是因此,闻寂之才更坚信闻溪的话语。
闻淮还没说,魏循是提着剑入帝王寝宫的,那般的狂妄大胆,真是把他和闻寂之吓坏了,想劝又怕他不听。
“前后脚。”闻溪低低呢喃,看向白音:“你何时见到的阿爹?”
“前夜。”白音道:“回来的路上险些还被抓到了,还是永亲王将奴婢带回的京中。”
“何时回的京?”
“昨夜。”
“……”
闻溪心下彻底了然,昨夜魏循从城外回来是救了白音,明知道白音活着,还故意骗她,就是想看她难过!
然后,让她无措,担忧,害怕。
太混蛋了。
他明明早就出手帮她了,还说什么对她的事不感兴趣。
太过分了!竟然骗她,又欺负她。
“出来了,快走。”百姓窃窃私语。
是魏循从酒楼里出来,脚踩鲜亮血液,上了轿撵,剩余的几个侍卫颤颤巍巍抬起轿撵,不敢看他,面色惨白惨白的。
“这个人我见过。”一旁的少女忽然道。
闻溪看过去:“在何处?”
“江南。”
闻溪讶异。
“他杀过很多人,是坏人。”少女道:“很多人讨厌他,都想要他死。”
“不是的。”闻溪摇头,瞧着魏循面容,她眼前好像浮现出江南那三年的光景,白衣小画师与无家可归的少女。
她什么也不会,但他什么都会,为了养活他们二人,他每天早出晚归,小小的一个人,在街角为人作画。
光景散去,面前又是此时的魏循,他已经不喜欢白衣,也不喜欢作画。
闻溪抿了抿唇,语气还是极为认真道:“他是魏循,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