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闻溪,这般冒险,当真只是因为一场梦?”
魏循眯了眯眼,他不信,他所认识的闻溪,不会这般鲁莽冲动,到底是为什么,让她如此冒险?
甚至,不惜对厌恶的自己低头。
闻溪指甲嵌入掌心,听着魏循的言语,她彻底确定,白音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心头的慌乱浓重,可她极力克制着。
不能慌亦是不能乱,得快速寻新的法子。
闻溪问:“你见过白音?”
魏循这般口气同她说,想来是真的见过且确认的,即便她否认,魏循也不见得信,还不如从他这打听白音真正处境。
“嗯。”
“她在哪。”
“死了。”魏循道:“若非死,今日被带回城的就是她。”
死了?
闻溪眼睫猛然一颤,面色苍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闻溪。”魏循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不动声色的移开眼:“到底是为什么?”
闻溪强忍心头的刺痛颤抖,抬眸:“如果我说真的只是因为一场梦,那你信我吗?”
说这话时,闻溪不报着什么期望,这两日,与魏循的见面,不必想都能知道,他下一句冷漠的话语。
“不信。”
果然,还是如此冷漠。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像极了那年,闻溪咬唇,她想,她还是要再一次向魏循低头,当年承诺又历历在目。
“阿循。”闻溪道:“你可还记得那年所说?”
又是那年?她还有脸提?魏循嗤笑出声:“不记得了。”
若真不记得,便会是另一种反应。
闻溪抬脚上前,步步紧逼:“那年你说的,若有朝一日,我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你便为我的靠山。”
魏循凝着面前人,雪花落在她发梢之上,盈盈月色将其笼罩,神色看似镇定却慌张,挺直的脊背亦是伪装,她在怕。
大约是黑夜无人,又或是听闻刚才消息,她的脆弱一时难以遮掩,被他看了个透。
魏循脑中忽而闪过很多画面,是江南,是那三年,是脾气暴躁的他和爱哭的少女,亦是相约要一直陪伴彼此的少年少女,可少女欺骗了少年。
魏循咬牙问:“为什么不是谢观清?”
“……”
“是他拒绝了你?”
先前的猜测,想在今日证明。
“我没有找他。”
魏循目光微凝:“为什么?”
她这般喜欢谢观清,理应是什么事都先想着他。
闻溪坦然道:“我不打算嫁给他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闻言,魏循抬起眼,犀利的眼神,为那黑眸染上更深一层的冷雾。
寒风席卷,帷幔翻动,时不时扫过他面颊或是眉心。
或是觉得烦躁,魏循伸手将其扯下,然后狠狠扔出窗外,随后,缓缓站起身来,下了马车,站至闻溪身前,雪花凌乱,遮不住脸上的戾气。
“闻溪,你再说一遍。”魏循话语低沉幽幽,令人不寒而栗。
可闻溪不怕他,目光从那落在地面上的帷幔收回,又道了一遍:“我不打算嫁给谢观清了。”
四目相对间,魏循神色满是汹涌戾气,像是要将人吞噬殆尽,闻溪也没有退缩,任他看与打量,那囧囧戾气席卷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闻溪觉得魏循不会开口。
耳畔却传来一声轻笑,又冷又讽。
十六岁那年,她为了谢观清将他所有的自尊与傲气踩在地上,而今,她却告诉他,她不打算嫁给谢观清了,甚至拿出多年前的承诺,目的还是利用他,真当他看不出来。
魏循觉得可笑,语气冰冷又有报复快意:“行啊,看在当年之情,本王帮你就是了。”
“当真?”
“本王骗过你吗?”
“……”
骗过吗。
这三字清晰的熟悉,却又格外的陌生。
她亦是知道,魏循所说的这三个字并非指汴京。
闻溪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
魏循怎么会骗过她呢,在江南时,凶是凶了些,可待她是极好的。
她想要开口,魏循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一个条件。”
闻溪问:“什么?”
心头隐隐不安,静静等着他的下一句。
“那便别嫁给谢观清了。”
“……”
“嫁本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