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会因为过于的不健康而逐渐崩塌。
然后很快,就像是印证了她的想法般,望月爱梨就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因为一次失败,凯撒开始疯狂的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他双手的手指重叠在一起紧紧地扣住脖子,因为力道很大,所以使得脖子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印痕,看起来吓人极了。
眼见对方一副马上要窒息的样子,望月爱梨再也顾不上其他,她直接冲了上来,从身后将少年用力的抱住,但语气却十分的轻柔,甚至有些颤抖:“够了凯撒,住手吧......别再伤害自己了。”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度,凯撒的身体微僵。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接近发疯:“怎么又是你,每次都是这样,到底要妨碍我到什么时候!”
望月爱梨继续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直到你心情平静下来。”
“一直在我身边?真是搞笑。”
凯撒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随后很快就转过了身子,用着惯性将望月爱梨扑倒在地,他骑在她的身上,双手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脖子。
“那就来试一试吧,你的这份善意可以持续多久——”
米歇尔·凯撒是在不被期待中所诞生的孩子。
少年的父亲是话剧的导演,母亲是他的女主角,逐渐成名的母亲抛弃他们,从此父亲就和他的天赋一起堕落了,整日酗酒赌博,以儿子作为每日殴打的出气包。
所以凯撒的童年无不充满着暴力,就算现在已经脱离了那个人渣父亲,但是那个影子却永远伴随在他的身侧,作为唯一的认知摄取贯彻了他的生活。
也就因此,凯撒并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善意,他不知道要如何接受,也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他会在其中搞乱,将这份善意转变成自己能够应付得来的恶意,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他更加的自在,也更加的自由。
但是,唯独只有一个人——
即使他是那般的恶劣,那份善意依旧至始至终的保持不变。
“咳、咳......!”
望月爱梨的脖子被掐住,强烈的窒息感席卷而来,生理性的盐水很快就布满了眼眶,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了起来。
“怎么样!如果再不反抗的话你就会窒息而死!”
恶意的侵略性是凯撒最喜欢的东西,因为以别人内心痛苦的形式活下去有一种侵略他人的快感,然后在收集绝望中感觉自己一点点的变成一个‘人’。
是啊,这样就好,其他的东西本就不该存在。
看吧看吧,在绝对的恶意之下,无论什么东西都会被扭曲,就算那个望月爱梨也是一样!所有人最终都会离开他的身边,无一例外!
“凯....撒....”
就在凯撒如此期待着的时候,身下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
只见她艰难的伸出了手,温柔的触碰着他的脸颊,明明脸蛋因为窒息感而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还是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双漂亮的眼睛犹如澄澈的湖水,其中依旧没有出现凯撒想象中的怨恨——这就好像再告诉他,无论他有多么疯狂,她都绝对不会离开。
看到如此情景,凯撒那原本如铁钳般紧紧掐住脖子的双手终于是渐渐失去了力量,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哈……你果然脑子有问题吧?”
说着,他突然力竭般的就倒在了眼前人的身上,用头抵在少女的肩膀上,眼底有疲倦,有困惑,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感。
只听少年的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孩子。
“啧,搞的现在我脑子也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