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吉尔丹那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放在臂弯,向戚白霜靠近:“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但夜晚温度低,白霜向导注意保暖。”
明明戚白霜的外套就在一边,吉尔丹那却拿了自己的衣服。
没戳破他的小心思,戚白霜配合地让他给自己披上大衣:“吉尔丹那队长是个很体贴的人。”
吉尔丹那动作一顿,他发现她食指上有一圈浅淡的咬痕。
是为雅加深度精神纾解时,被咬伤的吗?
看来他的动作还是慢了。
吉尔丹那温柔牵起戚白霜的手:“是哪条小狗咬了白霜向导?真是不知道轻重、也不知道心疼。”
他指腹沿着那咬痕摩挲,长睫下垂,指节因克制过分用力而微微僵硬。
被磨的发痒,还有种阴腻的蛇在指上盘绕爬行的冷感,戚白霜想撤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只是小伤,再过不了多久它就消失了。”
纽因兰咬的不算重,只是她身上易留痕,才看上去略显严重。
低头在上留下一吻,吉尔丹那松开她:“在我看来,与白霜向导有关的都不算小伤。”
他垂着头,长睫遮住非人的眼瞳,嘴角没上扬,但因含着笑的眼尾、放松轻柔的面部表情,显得他在笑,且没有那似是非是的悚然。
戚白霜也笑了,一双桃花眼即使不含什么情绪,也显得清澈动人:“谢谢吉尔丹那队长关心。”
吉尔丹那,挺有意思的。
……
……
一支冷海般凝沉的队伍在夜中前行,队伍中的人身躯高壮,头扣长柱形暗银色金属头盔,身覆漆黑制服,准确说是穿着厚重而繁琐的胶制防护服。
看起来笨重又密不透风,透着让人不安的古怪感。
空气凝滞到寂静无声,队伍虽松散没有队形,但围在他们身边的、独有的冷静肃杀和阴湿的隔离感,使他们自成一体。
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身起寒颤,被他们拖入他们的世界。
戚白霜注视着他们,看这支队伍向她和吉尔丹那的方向走来。
戚白霜:“他们是祁流小队?”
眼前的队伍太过奇怪,戚白霜难得好奇发问。
才与旁边负责此次行动的军官打完招呼的吉尔丹那,听到戚白霜的话,说:“是。巫佐在他们小队队尾。”
距离越来越近,祁流小队的人从戚白霜身旁经过,动作利索地上车,不像是穿了几十斤防护服的人。
有一人路过时,金属头罩向戚白霜的方向偏侧一瞬,折射出的光泽一闪而过。
吉尔丹那注意到那闪眼的光。
戚白霜向他低声问:“去的地方很危险吗?需要穿着防护服。”
又想到什么,戚白霜补充到:“如果不方便对外说的话就算了。”
唇畔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似讽,吉尔丹那解释:“他们穿成这样,据说是因为祁流小队的人外貌怪异,不适应外界环境。”
迎着戚白霜惊讶的目光,吉尔丹那:“总之,防护服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些特殊需求。”
当着祁流小队的面说他们的坏话,戚白霜一时猜不透吉尔丹那的想法。
她飞快瞥了一眼已经上完车的小队,随便应到:“原来是这样。”
见戚白霜没相信自己的话,吉尔丹那也不恼,他说的话真假参半。
“队长。……戚向导。”
巫佐的声音唤回戚白霜的注意力。
他行走间,别起的枪械与衣物摩擦,轻微而悉索。
吉尔丹那:“巫佐,我和白霜向导来送你。”
巫佐的手一动,没有对吉尔丹那和戚白霜间的亲昵发问,寡言少语:“是。”
戚白霜认真打量他,此时的巫佐像出鞘的利刃,瘦削锐利,每一处都透着惊心的阴冷与危险。
被一直看着,他铬黄色发着莹莹幽光的眼转向戚白霜,偏小的瞳仁略显怪异。
没有血色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巫佐的脸苍白像鬼影,显得生冷。
但戚白霜却从中窥见震惊到空白的迷茫。
但她理解。
任谁看到自己的队长疑似趁自己禁闭期间,撬动才与自己深度精神链接的向导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