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是如此。
史云腴听不出谢沉书言语中的克制,她就这样无声任由他,强势地越过了她的领地。
彼之,史云腴枕在相对的侧面,就此放松了警惕,伴随眼皮逐渐下沉,她便擅自将眼前人关在进眼眸。而另一端,谢沉书却在入梦前,将那不知缘故的浅笑,丢进了漫漫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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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一觉便睡到了半下午。
想来若非是飞琼与玄青饿得跑来铺前哼唧,这二人大抵能睡到黄昏也不睁眼。
爪子急促踩过地板的声音,落进耳畔,叫谢沉书迷蒙着双眼醒来。
他见是狼犬在旁吵闹,便回手推了推背对着的史云腴。
可怎的,身后竟半分动静也无?
谢沉书纳了闷,他推得力道不小,按理说史云腴现下合该应声才是。
她竟困成这样?
谢沉书被两只狼犬吵得实在头痛,干脆坐起身来。哪知等他才垂眸将被褥掀开,就猛然被眼前的景象恫住。且见血色从史云腴的裙衫下,晕染开来。
当谢沉书张惶向她望去,便见史云腴蜷缩在他身侧面色苍白,颈间更是沾着豆大的汗珠。
“清风使,你,你出血了!”
谢沉书慌了。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形,亦是头一遭这么不淡定。瞧他慌忙抬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到将手摸上史云腴冰冷的脸,谢沉书又疑上了自己,“缘何会这般严重?难不成,是我昨晚上将你……醒醒,不可再睡了。醒醒,我这就带你下山找郎中。”
谢沉书说罢就去拽了史云腴的臂膀。
史云腴却蹙眉不愿跟随而去。她这月事总来得狠厉,谢沉书吵得她更是头疼不已。
现下,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躺着。
可她不说,他又如何知晓?
眼看着谢沉书便要将人抱起,去寻那山南可放的鸣镝。史云腴便赶忙抓着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应声道是:“别慌,我没事,更与你无关。我只是…到日子了。”
“到日子?”谢沉书似懂非懂。
他追问:“那你为什么难受成这样?”
“我血虚气滞,这症状常有。已是见怪不怪,你不必挂怀,我卧床一日便可无碍,就是要劳烦你帮我……”史云腴说着半靠在谢沉书身侧,伸手指向那边堆着的木箱,“帮我拿身干净裙衫和月事带,然后再烧些热水,叫我收拾收拾。”
谢沉书闻言望向史云腴,松了口气。
谢沉书想她都这般请求,他若拒绝,岂不显得冷血无情?更何况,他俩现在这不尴不尬的关系,叫他似乎也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他便默默将人放下,无言起身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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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晚照,几番忙活归置好屋内人,谢沉书坐在又至黄昏的廊下,跟飞琼和玄青同分着一筐发凉的笼饼。
此刻,吃不上一口热乎的粥饭,
才叫他意识到,屋中躺着的人有多重要。
转眸看向史云腴安然歇在铺上的样子,谢沉书不由起身,去到屋门口相问:“是否好些?用不用吃点东西?亦或是用些水?”
他还真是难得对她这样温柔。
史云腴却将头埋在被子里,没去作答。谢沉书便没跟她计较,回身轻将屋门关上,退了出去。
只是,到了夜晚再次降临之后,谢沉书就算再不想打搅屋内人,也还是得回去休息。他可不像史云腴那般,能在门廊下头凑合一宿。
随即抚袍起身,他这就推门往屋里去。
谢沉书举着从廊外拿来的灯盏,立在史云腴的床铺边,低眉看自己那脏掉的被和她那污浊的褥堆在墙角,只道:如今当真只剩一床干净的铺盖了。
转眸望向铺上的人,谢沉书不由得怅然。
这般清苦的日子,有什么好过。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她倒不如干脆下山,跟了自己去。他虽不可能娶她这样的山野之人为妻,但还是能将一世的荣华富贵轻易许诺。
谢沉书在灯火里蹙眉不语。
他还和从前一样傲慢着,可如今唯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那么排斥她了。
但史云腴想要什么,谢沉书并不了解。
他若知在史云腴眼中,他甚至都比不过两只狼犬。
他定是会为此抓狂。
烛火的光亮照在枕边,史云腴抬起头,望见门外夜色正浓,便明了他的意图,抬手掀开被窝冲谢沉书说:“进来吧。”
谢沉书闻言哽着喉咙,正身站定。
这语气,是谁跟了谁去……
可当夜晚的凉意钻进脖颈,谢沉书便吹灯默许,俯身钻了进去。
史云腴趁势挪了挪,给身边人让地。谁成想,她却在不小心触及他那温暖掌心时,忽然冒出了个新的念头,只闻她垂眸低声言说:“无名某,你能抱着我吗?”
谢沉书茫然无解,这是什么无礼的请求?他已然为她忙活了半日,她又想怎样?
可压根不等他做出回答,史云腴便转过身贴近了他,甚至还将他的手,拉在了腹前。谢沉书见状刚想抽身,却被史云腴制止,她道是:“别动,帮我暖暖吧。这样能叫我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