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战,你已穷途末路,难道还看不清局势吗?”
看着气喘不止的马战,李纯内心出乎意料的没有复仇的狂喜以及快感,很平静,平静得似乎他早已预料到今天一样。
马战低声冷笑,没了血肉的白骨趁着排列令牌的叠台,沙哑道:“不,老夫还没有穷途末路,老夫没有输。”
李纯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事到如今了,没想到马战依旧不肯认输,他连法力都枯竭了,俨然是砧板上的肉,还想反抗,无疑是痴心妄想。
“我对你的恨,想必你自己也清楚。”
李纯没有理会状若癫狂的马战,开口平静道:“尽管恨你,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内心深处,对你留存的一丝敬佩。你落得这番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马战目光一闪,似乎认定李纯还有话说,并没有开口打断他。
果不其然,李纯沉默少许,开口道:“修道不易,你能修成真人,甚至无限接近仙家,勇气、智慧、毅力、韧性,缺一不可,这正是我所敬佩你的地方。”
“怎么说,你也是阴阳界堂堂的马战真人,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自己散魂,别逼我动手。”
话音刚落
,李纯手掌往门外一抓,散落在地的阎罗针,呼啸着冲了进来,悬浮在他身前。
尽管现在他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是仅存的一丝法力,足以诛杀马战了。
“你在可怜我?还是在羞辱我?”
出乎意料的,马战不仅没有领情,反而觉得李纯是在故意羞辱他。
作为曾经无限接近半步仙家的他,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心高气傲的姿态,哪怕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他骨子里的傲气,依旧告诫着他,像李纯这种道行低于他的,死在这种人手里,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如果是死在无极真人或者九阳真人这种人的手上,马战毫无怨言,因为他们道行比自己高,但是李纯的道行,比他低得何止十万八千里。
他不甘心,更也不愿意带着这样的屈辱死去。
“冥顽不灵!”
李纯目光骤冷,显然死去了耐心。
让你自裁你不自裁,给你体面的死法你不要,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去!”
一步踏出,随着他法印的结成,三枚阎罗针冲天而起,朝着马战的天灵盖刺去。
阎罗针的恐怖,马战当年在无极老鬼手上
深有体会,他知道,若让这针刺入自己的天灵盖,他的主魂,会立刻消散。
“老夫说了,你杀不了我!”
生死攸关之际,马战抬起森森白骨的手,突然玩自己胸口抓去。
“咔”的一声,白骨手掌直接在心口上扣出一个血洞,透过血肉模糊的洞孔,依稀能看到里面急速跳动的心脏。
李纯惊怒不已。
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眉头不皱,将自己心口扣出一个血洞,如此手段,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马战毅力过人,血洞出现之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趁着阎罗针还没刺到天灵盖,在李纯惊恐的眼神下天,将白骨手掌探入心口,爪子了自己的心脏。
饶是李纯见多识广,可是面对眼前这凶残的一幕,依旧觉得浑身冰冷。
这老鬼,在心口上扣洞就不说了,还能狠到将手掌探入体内,抓住自己的心脏。
莫非他是要将自己心脏扯出来,哪怕死相凄惨,也不愿意死在自己的阎罗针下吗?
“哆”的一声,抓住自己心脏的马战,竟然还不罢休,五指轻轻一握。
开着黄泉眼的李纯,目光极其敏锐,他清楚的看到,那颗跳动的心脏,在马战
的五指下,都变形了,血液渗了出来。
阵阵干呕,不受控制浮起,李纯只觉口干舌燥,胃中阵阵翻滚,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
太狠了太狠了,除了马战,天底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了。
握出心脏的鲜血后,马战抬头,嘎嘎阴笑起来,沙哑道:“李纯,你知道,老夫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吗?”
刺下的阎罗针,随着李纯法印的静止而静止,悬浮在马战头顶三尺左右。
李纯眯眼,沉吟了一下,嗤笑道:“说说看吧,反正你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
马战不置可否,手掌依旧抓着自己的心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轻声回应道:“你看到这些灵位了吗?”
李纯目光挪动,在叠台上的六个灵位上一扫而过,冷笑道:“这又如何?”
“这是我马家,历代至今,六位成就真人先祖的灵位,长的供奉了两百多年,短的供奉了数十年。”
“这些灵位,是保家灵位。”
马战说完,白骨手掌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心脏,从血洞中抽了出来。
森白的骨头上,已经沾满了他自己的心脏鲜血,骇人听闻,让人作呕。
李纯
看得直皱眉头,强行压制下胃中的翻滚,开口道:“那又如何?哪怕有保家效果,你此时法力尽失,还能催动得了么?”
马战低头冷笑,语气沉重道:“老夫是催动不了,但是,有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