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与吴起进一步讨论了,与越国合作、与郑国合作事宜。
君臣一致认为,与越、郑两国的合作,符合新生汉国的具体利益,这也算是“远交近攻”中的“远交”吧,只是“近攻”此时还不能提上议事日程,尚须进一步积攒力量。
对越国方面,签订同盟条约,由淳于浩水师派出一支精干船队,沿江而下,进入越国,执行营救姜齐最后一位国君——吕贷的任务。
相信越国对此也比较感兴趣。越国目前与齐、楚两面为敌,但最主要的方面仍然是齐国。
因为越王翳,仍未放弃逐鹿中原的野心,虽然目前定都于吴,但琅琊依旧被视作北都。
越王翳屡次攻击“三家分晋”与“田氏代齐”,并以南方礼乐种子自居。并不是越国文化有多先进,有多么坚持正义,真正目的还是占据道德高地,为将来北伐中原寻找出师之名。
而目前的北方主要势力,就是三晋及齐,恰好这四家都是“以下犯上、臣夺君位”的代表,是故越国对齐国的口诛笔伐十分带劲,乐此不疲。
俱酒营救吕贷的目的,也非常符合越国的利益。如果把姜齐的正牌国君救出,则田齐不知道要多心慌!
淳于浩又跃跃欲试,被俱酒严厉斥责。你一海军司令,老想亲自上战场去打仗,这哪行?
而且此次营救是小规模战斗,是特种作战,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兴师动众。
淳于浩提出一个领军人选,正是上次被俱酒营救回来的楚国息氏家族成员,曾任楚国兹方水师守将的息长耕。
息长耕长期深耕水师,对水上作战很有研究,也熟悉长江水况。虽然上次败于淳于浩之手,但淳于浩主要胜在武器先进,并不能代表息长耕的真正水战水平。
况且息长耕被救之后,一直心心念念欲报俱酒大恩,伺机建立功勋,好在新生的汉国立住脚跟。
但汉国甫立,又与楚国交好,息长耕竟然一时找不到立功受赏的机会,进而十分苦恼。
俱酒明白息长耕的处境,此人已经无路可走,对汉国死心塌地毋庸置疑。另外,其人自身也有着丰富的实战基础。
是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俱酒立即封息长耕为舟师校尉之职,由淳于浩选派精干的水师陆战队员,带足汉国的精锐武器,随越使前往越国。
俱酒还向越王翳致亲笔信函一封,信中对其坚守正义、维护礼制的行为大加赞赏,一口一个王兄称呼,并低调地表示,今后将以王兄马首是瞻云云,给足了越王翳面子,当然礼物肯定不能少。
俱酒又根据穿越前的记忆,简单绘制了一幅沿海地图,特别标注出夷洲、琉球、箕子朝鲜等地地名,命令息长耕在救人之后,不急于返回,对上述地理及沿海海况进行一次较为深入的侦察。
淳于浩陪同越使而去,之后息长耕率领一支船队,浮江而下,由巴蜀直趋吴越,去开拓新的可能。
俱酒又与吴起商讨协助郑国事宜,俱酒将自己的考虑、顾虑等和盘托出,现在有兵家大佬在此,对于这些作战事宜,俱酒也是能歇歇脑子就歇歇脑子。
吴起见证了俱酒打下了一片江山,早已收取了兵家亚圣的高傲之心,他自知这位少年王上,军事方面毫不逊色于自己,于是不敢怠慢,精心策划了一整套协助郑国的“中原掏心战略”。
吴起也认为目前由墨家出面更有利,因为墨家长期以来以扶助弱小为自己的使命,在老墨子在世时,多次帮助诸侯守城。
但墨家的力量,硬抗韩军殊不为智。汉国必须秘密出兵,伪装成底层墨者,加入对抗韩军的大军。
关于墨家,俱酒负责协调。
但吴起认为郑国还有一个致使的问题,那就是郑君乙并不掌握军政大权,而权臣太宰欣又与俱酒有刺杀之仇,肯定不会与汉国合作。
不除掉太宰欣这个拦路虎,郑君乙不可能掌握郑国军政大权,就不利于汉郑之间的合作。
墨家魏越等人,上次就欲干掉太宰欣。
但墨家钜子孟胜,墨守成规,只让对等刺杀,机械执行墨家条令,令此计划受阻。
俱酒有心派人干掉太宰欣,但碍于孟胜的情面,不愿意伤及墨家内部的团结,颇为踌躇。
俱酒思索良久,突然心生一计,他微笑着对吴起道:“太尉但言兵事,太宰欣之事,由朕来想办法。”
吴起经过一番盘算,遂派出易十七与斗孟雄两位壮士,率领部分汉国精锐,秘密进入中原,协助郑国。
吴起要求这一支队伍,由易十七领导,以墨者的名义行事,但不接受墨家的领导,必须保持相对的独立性。
吴起为易十七所制定的作战方针就是一个字——挠!
挠,就是一种敌后作战方式,主要原则是避实击虚、趋利避害,神出鬼没,灵活机动。
俱酒深以为然!又赠与易十七“十六字决”,即: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是游击战在中原腹地的一次有益尝试,但在战国时代,游击战不好打,主要是郑国所在的中原地区是个大平原,不利于借助地理形势作战。
另外,郑国能不能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