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身于地,以遮掩自己的情不自禁。
晋公颀在两位夫人扶持下坐定,突然放声大笑:“好小子,好小子!好好好!”
这一声夸,究竟是在夸眼前的仲敖,还是在夸远在巴蜀的俱酒,令人回味,更见晋公的老到。
但公子至听闻,却是格外的刺耳,作为晋国正牌太子,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中兴晋国的雄心老子也有,而且还以狩猎为名,秘密训练了一支忠于晋室的军队。
这些年来,赵国与魏国明争暗斗,一直在对公子至暗中扶持。倒不是希望他能起多大的作用,就是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恶心一下魏国就行了。
公子至冷哼一声,也不与君父见礼,突然大踏步地走出殿去,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晋公颀收回笑容,突然变得异常清醒,他左右扫视一眼,低低地对端木仲敖说道:“转告俱酒,勿以绛都为念。”
然后立即闭嘴,不再多言一字。
端木仲敖高声应答:“谨遵君令。”
秦嬴夫人弱弱地问了一句:“仲敖,阿酒身体可好?可曾长高?可曾晒黑?可曾睡觉安稳?”
问完,两行清泪已然落下。一位母亲的牵挂溢于言表。
端木仲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公子身体壮硕,臂开强弓,力能扛鼎,骑马如风。每餐可食斗饭,每睡必打鼾声。”
君夫人闻言笑中含泪,口中连连称好,早已哽咽到不能言语。
端木仲敖又回答了君夫人的一些问话,然后就告辞出来,前去祭奠自己的大父。
公子至大步穿行在晋国颓败的宫墙之间,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一边大步行走,一边对身边的亲信道:“狩猎军何在?”
“回太子,全军集结于历山山顶,舜王坪。”
“好!连夜入山!”
一阵狂风刮过,卷起无数的灰尘、败叶与草屑,将绛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