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金砸昏的周天子悠悠醒来,喃喃自语:“世之忠臣,周室屏藩!世之忠臣,周室屏藩呐!”
多少年了,天下诸侯都没有搭理周天子。周天子就是靠着洛邑的税收以及周边王畿的田赋苟且过活。
根本没有见过这么丰富的货物、这么厚的大礼。
尤其是南郑香水、白酒,这些东西在中原诸侯的都城的抢手货,在洛邑更是炒到天价。
而且仲敖详细说明了,这是专门为天子生产的“古龙水”,其香型馥郁、留香持久,天下独一份。诸侯再有本事,也用不上。就魏侯击牛成什么样了,没他的份,凸显出天子的“天下一人”地位。
纸和笔这种稀罕东西,也是诸侯宫廷与诸子眼中的宝贝,用毛笔和纸书写一道君令,简直就是诸侯的面子工程。以后天子下诏,也可以用高大上的凝霜白纸啦!
香皂,这是香皂不是肥皂,是加入各种天然精油后的新型产品,是诸侯后宫、贵族女眷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仲敖再次说明,此乃为天子量身定做,每一块上面都精雕细刻了五爪金龙。并以珍贵的檀木盒独立包装,每盒都有天下独一无二的编号,极具稀缺性与不可替代性。
南郑酿造的白酒,由于之前俱酒考虑到酿酒浪费粮食,对此进行了严格控制,新政权的功臣们一般都喝不到,主要用于外伤治疗消毒使用。
只有少量的库存,俱酒用于外交。比如与楚王结盟,比如今天贿赂周天子。这种高质量的琼浆玉液,在中原诸侯处,被炒的有价无市,战国的贵族们为了饮之一醉,不惜万金相购。
玉璧与蜀锦,都是俱酒从蜀王、巴王处缴获的。对这种不产生实际生产效益的玩意,俱酒从不玩物丧志,全部用于国家需要。
最值得一说的是琉璃珠,这些东西,就是墨匠们在一遍一遍研制玻璃过程中的副产品。
由于烧制时火候、气象、水分、微量元素的不同,烧出了一批形态各异、异彩纷呈的玻璃珠子。
唐社中人,偶然发现此种晶莹剔透的玩意儿与中原贵族把玩的珍珠玉石非常相似,于是就稍加琢磨,推向市场,没想到却成了市场上的抢手货。
墨家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试验出成型的玻璃来,既然这种下脚料都能换取发展所需的粮食、皮革、金属、麻布等物资,何乐而不为呢?
采矿其实是南郑崛起最大的bug,战国时铜都被称为“美金”,更不用说货真价实的黄金了。
这些东西对于俱酒而言,就只有开采成本。黄金堆放在库房里,又不能作为生产力;但当他进入中原市场,却具有极高的购买力,用极低的对价,换取了南郑发展的大量物资。
所以送出铜与黄金,俱酒根本无感。
但这些东西,却极大地满足了周天子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饥渴。
这些东西的入库,天子的腰杆一下子就挺直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再次找回周室的威严。
更重要的是被诸侯弃如敝履的周天子,感受到了异乎寻常的尊重,对于这样的臣子,必须大加封赏,为天下诸侯树立榜样。
周天子的心中甚至燃起了小小的一簇火苗,依托俱酒这位大大的忠臣,重新建立天子六军,横扫天下,再现武王时期的赫赫武功。
同时,周天子也通过这件事情,看到了魏、赵、韩、齐这些尾大不掉诸侯的软肋,原来你们也有怕的人和事!
你们越是怕,越说明这件事予一人做对了!
所以,俱酒必须封。诚如端木高所言:天子欲封则封,欲赏则赏,以天之名,行天之事!
接下来就是讨论如何封赏的问题,端木仲敖提出封“唐”之事,周天子及其治下的一帮老古董却犯了难。
因为“唐”这个国号,是周成王封于叔虞的,当初分封的文书在世面上广为流传。
也就是《唐诰》,诰中写得清清楚楚:“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沽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
所以理论上来讲,“唐”“晋”一体,既然晋国仍在,固然不能封唐。
而且周天子分封诸侯,一般是以地域为名来命名国号的,蜀地没有叫做“唐”的地方,封以唐国,显然不妥。
端木仲敖受俱酒之托,据理力争,就差点说出“我家公子将来是要打回三晋来的”,但周王室这种衰朽的腐木政权,思维僵化到登峰造极,根本不可能游说得了。
端木仲敖倔脾气也上来了,他拱手禀道:“天子,巴蜀此来遥远,朝贡之物,恐有闪失,陪臣告退,前去察看,以防不测。”
然后就闪人走了!
其实这些东西基本上由中原各地唐社提供,仲敖出蜀的时候,根本没有携带这么多的朝贡货物。所谓察看安全,就是糊弄周天子呢。
仲敖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明眼人一看这就是要“卡脖子”嘛,我要的你周天子没有,那我干嘛要给你呢?这买卖不划算啊!
周天子一看,这哪能行啊?煮熟的鸭子哪能让他就这么飞走了呢。予一人还等着用雕龙香皂洗白白,用古龙香水喷香香呢!
于是严令周王室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