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军开始慌了,当象兵还没有进入射程范围内,巴军前军就立即手忙脚乱地开始放箭。
这一轮箭矢全部射空,就在他们组织第二轮射击时,象群已经进入了一箭之地以内,给巴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没有组成有效反击,稀稀拉拉地射了一箭,大部分兵卒掉头就跑。
皮糙肉厚的象群,又被俱酒给披上了厚甲,对巴军的这点箭矢根本毫不在意。但它们从巴军射击的动作上可以看出这些人类浓浓的敌意。
大象怒了!进攻开始了!
象兵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冲向敌阵,用身体撞、用牙刺、用鼻子挑,给予巴军致命的一击。
那些被大象冲撞的士卒,如同风吹落叶,四处飞散;那些被象兵利牙刺中又挑起的士卒,开膛破肚、血流肠出;那些被象鼻卷起的士卒,身不由己、高空坠落;最惨的是那些而那些被大象践踏的士卒,身如虫蚁、化为齑粉。
大象兴奋地鸣叫着,巴军士兵们发出凄惨的叫声、背后的战鼓声轰隆隆地响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肃杀的战地交响。
象兵造成的心理恐惧太大了,导致数万人的巴军大队出现了整体性的恐慌,也就是所谓的“炸营”现象。
即使是后方不明所以的巴军也开始下意识地后退、逃跑,巴军士气大损。
满熊罴遇强则强,身上的血性也被激发了起来,他高声下令,全军分开两厢,从侧面对象兵进行打击。
然后亲自挥舞一支长戈,纵巴迎着象群飞奔而去。他的亲兵无奈,也只好紧紧跟上。
满熊罴悍不畏死,但他的坐骑却不干了,在临近象兵的一刹那,突然再一次紧急刹车,这一次满熊罴没有控制住,整个人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满熊罴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便完全不顾危险。人在空中,他稍一调整姿势,长戈前突然,猛地向骑在高高象鞍的驯象人刺去。
驯象人躲闪不及,被满熊罴刺了个透心凉。满熊罴就势借力,一下子稳稳地站在了象鞍之上,挥起手中的长戈,对准象头、象颈,没头没脑地就开始刺、砸。
满熊罴知道象皮厚实,不易穿透,自己这样的操作并不会给大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通过激怒大象,可能导致象兵转向,掉头冲向纵目王的军队,自己好乘势进行反扑。
俱酒通过望远镜也看到了满熊罴的骚操作,立即下令:“命聂政,将此贼赶下象背!”
未等聂政出手,飞鸟夭立即上前请战。飞鸟夭跟随洞主归附纵目王之后,寸功未立。
特别是细标这个小子连立两次大功,缴获颇丰之后,更令飞鸟夭嫉妒不已。眼前这个机会,飞鸟夭哪里肯放弃?
聂政现在也是一军主将,明白自己对指挥全军的重大责任,轻易也不冲锋陷阵了,于是点头允许:“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飞鸟夭声音尚在,人已如同兔子般窜了出去。
但聂政对飞鸟夭还有点不放心,飞鸟夭的轻功飘逸有余,而刚猛不足,对付满熊罴这样的猛将,还是差点火候。
聂政转头叫道:“相巨人,前去帮忙!”
相巨人欢乐地叫了一声:“好嘞!”撒开两条大长腿也飞奔而去。
满熊罴的一通胡乱操作,确实扰乱了象兵的进攻势头,象兵一声嘶鸣,乱了章法,开始横冲直撞。
突然,满熊罴听闻耳后一道罡风,立即顺势低头,一柄飞刀紧贴着面颊飞了过去。
未等满熊罴反应过来,又是两柄飞刀破空而至,一把直刺咽喉,一把奔向小腿。这两处都是战甲未能完全遮挡的部位,而且飞鸟夭的飞刀可是喂了毒的,哪怕擦破点皮,都能要了满熊罴的熊命!
满熊罴顾不得再去刺象,在大象颠簸奔跑的势头中,抡圆了手中长戈,就势舞出一团花来,将飞鸟夭的两柄飞刀全部打飞。
满熊罴一边收戈一边高声嘲笑:“小儿之技……”
“砰!”
话音未落,满熊罴只听后背一声巨响,突然感到一股力量猛地向后方拖拽自己。
他一把抓住象鞍,定住身形,这才感觉到背颈部一阵钻心地疼。
回头一看,飞鸟夭拖着一条长长的绳子,几乎是被大象在拖着走,两条腿死死地踩在地上,一路滑行而来。
满熊罴顿时明白了:飞爪!
飞鸟夭的飞爪真够刁钻的了,满熊罴的颈部是有护甲的,但在刚才格挡飞刀的时候,动作过大,护甲被牵扯得变了形,露出了后颈及背部的部分空挡,就在电光石火之间,被飞鸟夭乘隙而入,迅速放出了飞爪,并且一击而中。
飞鸟夭绳子收的越紧,飞爪入肉越深,几乎深入到满熊罴的脊柱骨内了,死死地将他扣住。
飞鸟夭想要把满熊罴拉下象背,但满熊罴也是越战越勇,他左手持戈,右手后挽,一把抓住了绳子,口中大喝一声,将飞鸟夭硬生生地拖近了三尺。
这样一方面缓解了飞爪进一步深入骨肉,加深对自己的伤害;另一方面,满熊罴意图将飞鸟夭拖近一点,对其进行攻击。
如果飞鸟夭放弃进攻,则满熊罴的危机自然解除;如果飞鸟夭执意不放,那么他就有被满熊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