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砲最大的改进,就是在固定轴的地方,安装上了特制的大轴承。
这样投石臂旋转的阻力可以大大减小,旋转速度成倍提高,随之产生了一连串的反应,投速、投距、石重、回弹等方方面面都有了质的改变。
为了投向的准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石弹都被简单凿成圆形,重量大体相等,这样可以提高投射的精确度。
十名军士分为左右两组,共同转动两个大型绞盘,配重箱一点一点升到最高,投射杆一点一点地降了下来,并用绳索死死地固定住,将巨大的能量储存起来。
初步打磨的石弹被装入弹袋之中,挂上长长的抛射索,稳稳地安装入抛射轨道之中。
城头之上,梓潼城主傲慢地看着这两个大家伙,并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不过是巢车之类的攻城器械,一通火箭就可以将之点燃焚烧,小事一桩。
但他奇怪的是,这两架大家伙,却并没有向城墙前进,而是远远地停在了当地,开始了一番不知所云的操作。
军士向俱酒报告:一切准备就绪,俱酒将黄金权杖高举,然后猛地用力向下一挥!
军士挥刀斩断固定投向杆的绳索,唐砲的配重箱以极快珠落下,抛射杆以更快的速度迅速升起,长长的抛石索划过空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嗡——”
这种低频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极具震撼力,周边士卒震得耳膜生疼。
有了轴承的加持,整个发射速度异常地快,饶是在谷坝城之战中以及白水关之战中,见识过唐砲威力老兵,也感觉到了这次唐砲的巨大变化。
抛射杆带动抛射索,抛射索带动弹袋,弹袋包裹着石弹,一气呵成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曲线。
随着抛射索滑钩自动滑开,巨大的石弹离开了弹袋无微不至的怀抱,撒着欢儿开始了抛物线运动。
梓潼城主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点呼啸而起,伴着一阵瘆人的“呜呜”声,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具有压迫感!
“轰!”
几乎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两层高的木制箭楼就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腾出一阵灰雾。
箭楼“吱吱哑哑”地呻吟了两声,轰然倒地,整个城楼之上烟雾弥漫,黄尘翻滚,伸手不见五指。
梓潼城主眼睛完全被灰尘所迷,紧紧地被亲兵压在地上,只听得耳边军卒惊慌失措的呼喊,兵器叮叮当当地乱响,有人用破锣一样的嗓门高声呼喊:
“放箭!放箭!放箭!”
俱酒看着灰尘弥漫的城上,突然放出一波密集的箭雨,不禁哑然失笑。
黄金权杖再次用力挥下!第二发石弹呼啸升空,目标仍是尚在烟雾之中的梓潼城门。
“轰!”
石弹准确地命中了樟潼城门的门券上方,将石砌的城墙砸出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夯土层。
数丈宽的城门石墙也塌了多半边,洒落下来的石块、沙土倾泻到护城河中,形成一道丈余宽的土坝。
尚在慌乱之中的梓潼城主被震得两耳短暂性失聪,世界陷入一片无边的寂静之中,脚下的丈余宽的城墙摇摇欲坠,城上士卒一个个站立不稳,纷纷摔倒。
烟尘逐渐散去,被亲兵护卫的梓潼城主刚刚站起身来,紧接着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两颗石弹再次挟着恐怖的啸音飞奔而来,这一次,他没来得及躲开。
两颗石弹先后砸中梓潼城主刚才站立的地方,烟尘四散之中,他连一声闷哼都没留下,整个身体就被石弹硬生生地砸到了城墙的夯土层中。
高大的城墙颤了一颤,城门券洞轰然一声倒塌,城墙塌成了一个大土坡。
就在梓潼城的守军还没回过神来之时,俱酒高叫一声:“伯御!”
端木伯御憋足了全身力气高声应诺,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冲”
三百训练有素的具装骑兵,像离弦之箭一样,飞一般地冲向梓潼城,冲向那个刚刚形的大土坡。
紧跟其后,两营“良军”刀盾手,两营“蟜军”长戈手,小步快跑,迅速补位。只要骑兵冲开缺口,刀盾手和长戈手马上就能守住缺口,并不断向两侧城墙扩大战果,确保后续大队从缺口进城。
端木伯御的三百具装骑兵,每十骑一组,一组长矛手间隔一组弯刀手。
速度就是骑兵的生命,骑兵长矛手人借马力,以非常速度冲击敌人,丈余长的长矛就是他们冲破敌军的防护的大杀器。
具装骑兵快速接近梓潼城,被震得魂飞魄散的守军乱七八糟地向城下射下箭来,试图阻挡骑兵的进攻。
但这是端木伯御一手训练出来的“具装骑兵”,人和马都是全身披甲,且是上好的大漆牛皮甲。
即使偶尔有一半支箭穿透了皮甲,其攻势也被迟缓,最大可能也就是伤个皮毛,威风凛凛的骑兵,身上零零碎碎地挂着两支羽箭,反而增添了几分勇武之气。
前排的长矛手很快越过护城河,冲上了因城门塌陷而形成的巨大土坡,几个手操巨盾试图阻挡的蜀军,在骑兵的速度与激情面前,瞬间被顶得飞了出去。
完成任务的骑兵长矛手一刻不停,借着下坡地势,进一步发挥骑兵的速度优势,径直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