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为蜀国第一猛将的蒲左图,素来心高气傲,刚愎自用。
本以为平周国手到擒来、易如反掌。没想到的是攻克了剑门天险,却在吐费城下连连受挫。
有属下建议蒲左图立即派出信使,向蜀王求援。结果被自视甚高的蒲左图立即给否了。
北上讨伐平周之前,蒲左图可是在蜀王面前夸下海口的,牛皮吹得震天响。
结果呢,司马风长丁这个老头,都能在充国前线连克巴军。号称蜀国第一猛将的蒲左图却受困于吐费城下,这传回去老子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个幕僚走上前去:“将军,平周王之所以敢与将军相峙,无外乎高垒深堑,外有援兵。”
蒲左图道:“风司马重兵在充,巴国自顾不暇,何来援军?”
幕僚道:“夫吐费城,左有平周城,右有白水关。平周城援军,业已突入城中。若白水守军回援,则平周军总数将超越我军,彼时危矣!”
蒲左图沉吟不语。
“是故臣建议,对吐费城围而不攻,徒费彼之粮秣;另遣一军,西进白水,消灭平周驻军,以绝窦豹子求援之望,则吐费城不日可下。”
蒲左图一听言之有理,目前吐费城攻坚战打成胶着状态,没有进展,无法向蜀王交待;不若另辟战场,再立新功。
另一名属下道:“将军三思,白水对岸,即为秦人,吾蜀十年之内,败于秦军,痛失南郑。若攻击平周驻白水之军,难免使秦人有可乘之机。”
不提南郑,蒲左图还能够冷静以对。一提南郑之失,蒲左图脸上青筋暴绽,面色难看,当年还是中下级军官的蒲左图,曾参与了南郑保卫战,结果被秦军打败了,这是他心头永远的痛。
蒲左图道:“本将此次讨伐平周,意在为将来夺回南郑做好铺垫。氐人无能,竟使秦人兵锋直达白水!正好,本将正欲会会秦人,看一看这么些年了,秦人有没有长进。”
当下下令,命令副将驻守大营,对吐费城围而不攻。自己亲率健卒五千,西进白水关,削去平周王一条臂膀。
蒲左图趁夜率军悄悄离开大营,秘密西进。蜀军大营中帷帐旌旗一如既往,用以威慑吐费城中的平周军。
就在蜀军秘密西进的同时,完成了舆论宣传任务的原昔阝国三王子符溪潇也南下而来,在阳安关见到了公子俱酒。
符溪潇心疼的是氐人平民的不断伤亡,企盼着俱酒早日介入,尽快稳定局势,还庶民以平安。
而目前公子俱酒并没有直接发兵,而是不急不慢地在隔岸观火,符溪潇不由心头大急,急急来见俱酒。
甫一见面,符溪潇劈头盖脸就问道:“公子欲王天下,焉何不救天下子民?”
俱酒是领教过这位符老三的麻辣口条的,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俱酒当然不能说老子在坐山观虎斗,而是找了两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搪塞符老三:“其一,平周军据险而守,不易攻取;其二,师出无名,事故不成。”
符溪潇哪里肯信:“臣自幼长于氐国,平周之军力,与南郑相比,不过尔尔;至于出师之名嘛,公子可假言为臣复国。”
符溪潇把俱酒的路全都给堵死了,俱酒无奈地道:“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待攻下吐费之后,必复符兄王位之尊。”
符溪潇哪里肯再当什么昔阝王,他早已认定了这是一条死路,但他也没有和俱酒掰扯这事,而是微微一笑道:“臣愿为一地之守,为公子安抚地方,协理民生。”
话说到这个份上,俱酒这山是坐不成了,虎斗得也差不多了,只是聂二楞子一直没有消息。不管了,是时候出来收拾残局了,
俱酒当即命人起草《讨伐平周檄文》
“巴山之阳,有平周之君,慢侮天地,悖道逆理。
杀昔阝之君,篡夺其位。欺惑众庶,戏弄神祇。
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饕餮放横,伤化虐民。
巴、蜀之竹,不足以书其恶。江、河之流,不足以昭其罪。
南郑之主,公子俱酒,家传圣德,地启元勋。聪明神武,齐圣广渊。
今大誓白水,出兵嘉陵,救万民于倒悬,扶弱子之复国。
彪虎啸而谷风生,应龙骧而景云起。
推以赤心,当加好爵,择木而处,令不自疑。
巴山蜀水,明余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我勤勤之意。
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战斗檄文要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至于激励士气什么的,从古至今,有几个战士能读得懂?
正当俱酒磨刀霍霍、砥锋挺锷之时,嘉陵水对岸的氐人工事之内,一场血腥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蒲左图继续保持其冲锋在前的本色,亲自身披重甲,左手长盾,右手宝剑,冲在阵前。
驻守在此的是平周国的亲信之将,他带领众氐兵,据守关门,勉力抵抗,本来用来防御对岸的士兵和战斗物资,全部转了个向,使用在了对内的战场上。
关头位置,重点是防御对岸的秦军,而今天腹背受敌,顿时军心大乱。
蒲左图带领蜀军发起了新一轮攻击。他们用重甲兵吸引火力,用弓箭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