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楚王,芈姓,熊氏,名疑,史称楚悼王,也算是楚国历史上颇有建树的一位君主,主要政绩就是签下了吴起这位战国顶尖的人才,开启了一轮轰轰烈烈的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楚王相召俱酒,这得从叶公说起。
两次襄城之战,打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楚王的耳朵里,已经被襄城君的大名给磨起茧子了。
兵败被俘、封邑丢失、又被庄宽欺负的叶公,逃回郢都之后,面见楚王熊疑,一边将失败的责任一股脑儿甩到鲁阳公身上,一边声泪俱下地告了庄宽一状。
楚王一脸平静地看完叶公的表演,冷冷地道:“不谷听闻,叶公兵败被俘,不知如何,能够安然脱险?”
叶公老老实实地道:“臣为襄城君所释。”
楚王道:“鲁阳公与叶公同为襄城君所执,焉何叶公得归?而鲁阳公未归?”
叶公如实回答:“臣被执在先,鲁阳公被执在后,臣在襄城期间,未尝得见鲁阳公之面,故不知其中缘故。”
楚王面色一沉:“楚之法,覆军杀将。叶公既归,胡不惧哉?”
叶公心中往下一沉,卧槽,老子又不是主帅,要杀也得杀公孙骐期这个老东西,你不能冲老子来吧?
但是叶公深知楚王的个性,你要是一味求饶怂包,那就死定了。如果能够表现得有那么点风骨,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一堆慷慨悲壮的话语,哎!说不定就能活下来!
叶公小沈决定搏一搏!
当下小沈平复了一下心情,朗声答道:
“大王,臣幸蒙大王信任,忝为前军副帅,出师不利,理当自戗。然臣有要事在身,事关王业,故不敢先死。”
小沈赌对了,楚王果然来了兴趣。
“哦?有何要事,汝且讲来,不谷听听?”
小沈心中一宽,尼玛,总算捡回一条命。瀑布汗……
不过,故事要从哪里开始编起呢?
有了,就从襄城君俱酒开编吧,反正他人已死了,又不能站起来和沈某人对质。
小沈:“大王,臣在韩营,听闻韩国太子与襄城君不睦,因襄城君斩杀太子心腹,二人之间势同水火,遂决定乘隙而发,为楚争利。”
楚王一听更来了兴趣,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心中暗道,看不出来啊,这个小沈同学都进了战俘营了,还在想着报效不谷,嗯,胆大心细,是个人才。
小沈继续编:“臣利用襄城君提审期间,广宣大王恩泽,大张楚国志气,襄城心有戚戚焉。”
楚王心道:哦嗬!你还有这本事?!
不谷已经成功将兵家大佬吴起招至麾下,如果能再下一城,将这位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兵家新星也纳入彀中,那那那,楚国的军事实力可就碾压诸侯了!
楚王的神思,间接为小沈编故事提供了时间,小沈酝酿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开编:
“臣归鲁阳,襄城君秘密随往,意图派人与大王接洽。未曾想,韩国太子韩屯蒙,重金收买墨家刺客,白日之间,悍然行刺。”
楚王吓了一跳,情节还这么曲折吗?
小沈:“臣闻讯,舍命相救,襄城君已无大碍。臣既救襄城,襄城感激涕零。”
小沈越编越上瘾、越编越顺溜:“韩屯蒙如此蠢招,自然适得其反,襄城功高遭刺,自然归韩惧诛!”
“臣再晓以利害,循循善诱,襄城心欲归楚,然尚不坚决。故臣急欲归见大王,请我王许以厚利,封之高爵,诱其背韩归楚。”
楚王听到这里,不由得击节喝彩:“彩!彩!彩!叶公好手段!”
小沈演技上身,转而低头叹息:“唉!不想庄宽此贼,狼子野心,阴谋乱政,驱臣出鲁。襄城见疑,此事……恐难为矣!”
楚王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这还了得,传不谷之令,命吴起速擒庄宽,解送郢都,听候发落。”
叶公小沈擦了一把汗,尼玛,总算编完了。反正俱酒已经死透了,死无对证;庄宽又从中搅了这么一棍子,正好甩锅!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小沈是在讲故事,楚王却是真当回事,他激动地指着小沈道:“不谷亲书手札一份,着尔立即返回鲁阳,速速招降俱酒,不谷一定不吝封赏!”
叶公小沈傻了,我去,老子刚逃回来啊,大王你又要让老子去送死?要知道,俱酒这会儿已经埋土里了,去坟上招降啊?
楚王刷刷写完手札,封上金泥,贴上王记,赐予叶公:“即日起程,不得有误!”
叶公期期艾艾:“大王,臣,臣待罪之身……”
楚王轻哼一声,瞧你这点出息:“不谷赦尔败军之罪,若俱酒归降,再升一级!速速去吧!”
叶公继续找理由:“俱酒在韩,高封为君,君上若无厚赏高封,恐难如愿。”
楚王道:“不谷岂是吝啬之主?吴起入楚,已许令尹;俱酒入楚,可暂为一地之守。若有战功,不失封君拜公之位。不谷已在信中亲笔言明。”
叶公推三阻四:“呃,嗯,那个,臣这两天有点拉肚子……”
楚王怒了:“拉了尔且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