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没有惊讶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怀木。当初穿越者刚刚来到战国时代,怀木在鸦山就目睹了这样一次天之异象。
这位小公子能在满天繁星的状态下,重新把太阳叫回来,怀木一点也不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眼下韩军满营将士,乃至对阵的楚军将士,都保持一个瞠目结舌、垂涎三尺的姿态,所有人像被齐齐点了穴道一般。
俱酒心中着着急,尼玛,都别发愣了,配合着点演啊!
怀木跟随公子日久,打配合这种事干过好几回,轻车熟路了。他一个箭步冲向敌楼边缘,高声怒骂:“别特么愣着了,快冲啊!”
同时学着俱酒的样子,大声疾呼:“天道在我,降者免死!”
满营韩军像是从梦魇猛然惊醒一般,猛地吸溜了一口拖得老长的口手,手持兵器,哇哇怪叫,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毫无章法地冲向楚军。
亢奋像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整个韩军像疯子似的冲向楚军,他们刚刚目睹了一场神得不能再神的神奇表演,感觉站在台上的不是襄城君,而是上天派下来的一尊神祇。
怪不得跟着襄城君打仗如有神助,原来是特么的真有神助啊!有天神相助,焉能不赢?
都开始星星点灯了,人家硬是唤回了一轮红日!
俱酒心中此刻也有一首激昂的旋律在回响:战争就算颠沛流离,战争就算曲折离奇,战争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襄城君一生永远陪伴你!
“天道在我,降者免死!”
韩军奋不顾身地冲向楚军。楚军反而是彻底慌成了一堆烂泥。刚才上演的这一幕,太特么吓人了!
怪不得楚军近年来逢韩必败,老子一直以为是在和人战斗,没想到老子的对手是尊神!
这还怎么打?
跪了!
不打了!
更多的楚军则是开始四散奔逃,炸营了!
古代打仗,最怕的就是炸营,军心一乱,万事皆休!
鲁阳公毕竟见多识广,他固然是不相信俱酒可以横戈回日的,只是一时之间他也搞不清楚这位传奇少年搞得什么鬼。
鲁阳公大声呼喝,阻止楚军四散奔逃,甚至手起剑落,砍翻了两个从他战车旁边逃跑的兵卒,但仍阻止不了炸营的蔓延之势。
就在此时,北部远远的一支军队杀将过来。俱酒定睛远望,判断是调遣的汝河上游的韩军尾随楚军而至。
至此,敌我力量对比已发生重大转变,没有俱酒刚才一场装神弄鬼,也是稳操胜券了。
俱酒在敌台上眼见敌我形势转变,鲁阳君在阵中手忙脚乱也尽收眼底。
俱酒心中雪亮,这次墨家联络无功,反而楚军大举来攻,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鲁阳公居中捣乱,奶奶的,少不得拿你个老东西下酒。
他回身对怀木与聂政道:“木兄驭马,政兄车右,某去会一会这位鲁阳公!”
怀木与聂政齐齐应诺一声,下得敌楼,立即去准备战车。俱酒则披挂整齐,换上了一身黄金甲胄,浑身上下都闪烁着神一样的光芒。
怀木手中绳辔一抖,口中大喝一声“驾”!四骥战车的的起步,逐渐加速,卷起一路狂飙,径直杀向鲁阳公所在。
俱酒遵循车战的标准,身居车左,手持大弩;聂政则用不惯长兵器,依然执着他的随身用剑。
一众韩军看到主帅金盔金甲,亲自冲阵,顿时士气大增,口中嗷嗷乱叫,脚下步步生风,随着战车风卷残云般直扑鲁阳公所在位置。
鲁阳公此刻也是杀红了眼,大声喝令着御者驾车长驱,直冲韩军阵中。
一场乱战下来,他的兜鍪失于乱军之中,一头黑白相间的花白头发散乱披拂,随风飞扬,亦显沙场老将风采。
俱酒可不跟他讲什么规矩,两车相距进入射程之内,手中扣动悬刀,一支弩箭应声而出,正正钉在了服马的额间,深入寸许。
上次在擒拿叶公的战斗中,俱酒就吃了没有射中马匹要害的亏。一匹战马,躯体挂个几支箭,照样能够奔跑,甚至负痛之后更加发力狂奔。
当这支弩箭正中鲁阳公服马额间之时,马儿受到巨大外力的撞击,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马身在惯性作用之下,重重向前方摔倒下去。
服马是古代一车四马,当中夹辕二马,是战车承重、前行的主要动力来源。服马摔倒,则整辆战车就会失去平衡,速度过快的情况下,势必倾覆。
驷车马匹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