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筝可不惯她这坏毛病,别总是拿她出气。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二老夫人,道歉。”王爷冷脸命令。
“你说什么?你要我向一个小辈道歉?她哪来这么大脸?”二老夫人又开始发疯。
然后不管不顾,直接起身大步离去。
“大哥,二老夫人她就那性子,我这个做儿子的替她向大侄媳妇道歉。
子棋媳妇,二叔向你道歉,二老夫人一向就这性子。
她就是那脾气,说话不过脑子,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喜欢有什么说什么而已。”
二老爷说完还真向余元筝弯腰一拱手,很放的下面子。
“二叔说的什么话,她是她,您是您。
但是侄媳还是希望您能好好劝劝二老夫人,有时祸从口出而不自知。
这次侄媳暂且记下,下不为例,如果以后再这样无原无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也不是泥捏的,到时可别说我不敬长辈。”
“是是是,侄媳是个大肚的。二叔一定劝劝二老夫人。”二老爷态度端正。
“子棋是本王的嫡子,他的妻子就是王府大少夫人,以后谁敢不敬或者怠慢,别怪本王不客气。”王爷开口给余元筝撑腰。
“子书,现在向你大嫂表个态,以后你当如何对待你大嫂。”王爷又向新出炉的世子吩咐。
上官子书此时的心情非常美好。
世子之位真如朝阳所说,新婚后第十天就到了自己手里。
虽然二老夫人对余元筝发火,他乐得看戏,但他毕竟是王爷的儿子,当然要听父王的。
一听到王爷要他表态,很乐意做这个好人,目前又不少块肉。
多年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大嫂永远是大嫂,就算以后大哥不在,也是我上官子书的大嫂,以后但凡有我在,决不让大嫂受半点委屈。”上官子书把话说得非常好听。
王爷听了很满意。
“都散了吧,你们夫妻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打开铁箱子。”
大家集中在这里就是看世子之位易主。
上官子书在几位叔叔的簇拥下走出大厅。
“子书,不,以后要改口叫世子了。二叔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二叔虽没大本事,但跑个腿还是没问题的。”
二老爷没脸没皮地把胳膊搭在上官子书的肩上套近乎。
“是啊,世子,以后你运叔也要靠你多提拔了。一笔写不出两个上官,对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上官宏运也笑着说道。
“世子,祥叔也没什么大本事,但你两个堂弟也不小了,可以给你打个下手。”
这些说话声,越来越远。但都传进了厅里的几人耳里。
人心真现实。
余元筝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上官子棋,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做世子时是什么样的。
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世子了,只是王府的大公子。
王爷和王妃的脸色也阴沉无比。
“子棋媳妇,以后好好照顾子棋。”王爷站起身,留下这一句也出去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们三人。
“母妃。”过了好一会儿,余元筝才敢开口。
这才把王妃的神思拉了回来。
“母妃没事,这是迟早的事。”王妃看着旁边轮椅上的儿子,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眼泪还是没控制住,滚落下来。
“子棋,你能听到母妃说话吗?你要好起来,母妃不求别的,只求你能醒来。我们母子不争不抢,只要能平安过日子就好。”
余元筝看到王妃难过,她的眼睛也好酸,轻移两步上前,轻轻拥着她的肩。
王妃好像找到宣泄口般,抱着余元筝的腰,伤心的呜咽出声。
余元筝虽没做过母亲,但此时此刻她非常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儿子不省人事,不但得不到同情,反而都盯着儿子占着的世子之位,就想他早点让出来,他们好为自己谋划。
而此时的上官子棋心如刀绞。
他听到自己的世子之位给了二弟。
他没有难过,但他听到二老夫人居然完全变了个态度,让他不可思议。
再听到几位叔叔们的态度转变,他反而没有伤心,这本就是人性。
可现在听到母亲的哭声,他的心好痛,好痛。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母妃怎么办?妻子怎么办?
这几天,他已完全接受了余元筝这个妻子,他感觉对不起这个女人。
可是一切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又集中心神控制自己的手,想动一动,想传达他有感知的信息,可是两个相拥一起伤心的女人都没看到。
王妃哭了一会儿,宣泄了一下情绪,心里好受多了。
然后慈爱地看儿子。
这一看,惊呆了。
“筝儿,快看。”
余元筝低头一看,也惊了一下。
上官子棋的两个眼角各一条水线向下。
“筝儿,子棋他哭了。子棋,子棋,你能听到母妃说话,对不对?